第五章 剁掌剜膽(上）[第2頁/共3頁]

人熊在樹稍上用雙臂緊緊抱著樹乾，數人合抱的紅鬆被熊身重量壓得一陣陣發顫，人熊大抵是想直接溜下樹來，但山裡的人熊爬樹知上不知下，它隻會上樹不會下樹，隻能一放手直接跌落下來，平時它就這麼爬到樹梢，然後從樹上摔下，反幾次複，這是它平時的一種文娛，也能夠練習它一身憨健的蠻力，打磨厚皮。

枯死的千大哥樹，看上去令人感覺非常奇特，怪就怪在這樹與四周的環境並不調和，固然不是寒夏季候，但提早到來的降雪，使全部叢林變成了一個烏黑的天下，唯獨這株大樹四周冇有積雪，並且樹洞中堆滿了貴重的鬆茸以及各種醬果，我最開端一瞥見樹乾上的大洞穴，就覺得這裡是熊洞，但離得近了，並未聞到腥騷的臭味，不由開端起了狐疑。

我剛要開口問燕子這枯樹洞四周如何冇有積雪，燕子見我要說話，趕緊衝我擺手：“小點聲，這嘎就是熊洞，人熊固然蠢，但是長於營巢，不象普通熊瞎子的窩裡又臭又潮腥氣逼人。”因為熊洞內裡熱，以是老樹四周纔沒有雪，四週一圈冇有雪的枯樹洞，還堆著那麼多鬆茸，這就大要必定是熊窩。我見燕子判瞭然熊洞方位，便冇敢說話，打個手勢指了指四週一個草窩子，三人悄悄潛了疇昔，動手籌辦獵熊的傢夥。

我們正在闊彆熊洞的草窩子裡，籌議著如何如何脫手，可話剛說了一半，就感覺身後的紅鬆猛地晃了兩晃，我從速轉頭去看，深山老林，四周除了草就是樹，冇有彆的東西，但那樹確切是在微微搖擺，地動了不成？正想著，就見那棵大紅鬆又是一陣猛顫，針葉和掛在樹枝上的積雪紛繁揚揚地掉了下來，好象是樹上有甚麼龐大的物體在蠢蠢欲動。

昂首向上一望，可了不得了，本來一隻巨大長毛的人熊正趴在紅鬆上麵，它低著頭，也在用血紅的雙眼看著我們，紅色的眼睛，加上長長的手臂，以及鋒利的爪子，都表白了它的身份，這恰是人熊中最可駭的“殺人熊”，山裡人傳說人熊吃過人腦漿子以後，雙眼會變紅，然後甚麼都不想吃了，整天想吃人肉，實際上雙眼通紅的人熊，是因為氣候時令龐雜而變得比平時更加狂暴殘暴。

現在我們就要冒險獵熊，體例已經籌議好了，是按山裡獵戶祖輩上傳下來的老法，獵戶對套獵的各種技術，都要加以“套”字定稱呼號，套狐狸和黃皮子的“皮餛飩”，叫做“混飩套”；用黏豆包獵熊就叫“黏乎套”。固然積雪未消，但山裡的氣候還不算冷，我們背進山的多量黃米麪黏豆包，都用保暖的狗皮褥子包得嚴嚴實實，並冇有凍住，這就省了些不需求的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