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剁掌剜膽(下)[第1頁/共3頁]

人熊性蠢，吃了黏豆包就忘了攆人，低頭隻顧去撿，我們臨時得以喘氣，也從速用狗皮帽子去拾黃米麪黏豆包，撿滿了一帽子，就兜著扔到人熊身邊，人熊兩手粘滿了黏麵子，它吃得興高采烈，一歡暢就眯眼，大眼皮子一下子就耷拉下來把眼睛遮住，因而便又風俗性地用手去撂眼皮，但手上粘了很多黏乎乎的豆包，這一來便全黏到了眼皮子上，越是撂眼皮也就越睜不開，立即落空了目力，它腳掌是圓的，能直立半晌，坐著的時候前掌不消據地，當下也顧不上身在何方，做在地上猛力拉扯本身的眼皮。

我萬冇想到這“黏乎套”如此好使，見人熊坐在地上隻顧著去扯本身的眼皮，機不成失，失不再來，從速對瘦子和燕子二人打個手勢，三人各持東西分前、後、左三麵敏捷包抄疇昔，瘦子舉起砍木的開山斧，雙手握住長斧柄，輪圓了使出“力辟華山”的乾勁，猛剁熊頭，與此同時我跟他一前一後，用獵叉戳進了熊眼，燕子也在側麵用獵槍對準人熊的耳朵，一火槍貫耳轟去。

取了東膽給敲山老夫的孫女治病，剁了隻熊掌能夠留到春節的時候，拿去供銷社換多量年貨，這回真能夠算是滿載而歸了，如果把人熊抬歸去，支書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可憑我們三人之力，不成能把整隻巨熊給拖歸去，扔在林子裡再去找幫手，那返來的時候熊屍必定已經被狼掏淨了，就這麼扔了實在可惜。

但剛探身鑽進樹洞一看，便發明這樹下的洞穴又大又深，並且底下洞窟四通八達，看來林中有很多大樹上麵都是浮泛，我未敢輕入，立即返回樹洞外邊，剛纔隻顧著取膽剁掌，倒冇主張打掃疆場，這時細看那空中上有幾株老樹，在剛纔的苦戰中被人熊或拔或撞，有的從間斷裂，有的竟是連根拔起，樹根拔出的泥土中，模糊暴露兩三尊半截的石人、石獸，臉孔猙獰古怪。

這類環境下燕子也不敢等閒放槍，山中獵人所用的抬牙子獵槍，是非常原始的火器，這類槍即便抵近射擊頭部，也底子不成能一槍撂倒一頭巨熊，槍傷反而會增加它的狂暴，中了槍傷的瘋熊常常能把整隻牯牛扯碎，那樣一來局麵將會更加難以清算。

我看得奇特，想轉頭問問燕子在深山老林裡，怎會有這些“四舊”？一轉頭才發明燕子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石獸，神采白得嚇人，象是瞥見了甚麼比殺人熊還要可駭的東西，不等我開口問她，她便顫聲對我和瘦子說道：“不好了，這是山裡的鬼……鬼衙門！逃……逃吧。”

我們本來是籌算先由我們當中一人，胳膊上套了樺木套筒，拿了黃米麪黏豆包，探胳膊進熊洞去下“黏乎套”，等人熊黏住了眼睛再將它戳死在狹小的熊洞內裡，可冇想到這隻巨熊冇呆在熊洞裡，產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遭受戰，過程短促，卻驚心動魄，固然最後以人熊的滅亡告終，但方纔死神的暗影一樣覆蓋在了我們的頭上，如果當時膽色稍遜，隻想逃命而不能適時反擊的話，現在橫屍當場的便是人而非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