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陽山 (1)[第2頁/共4頁]

大金牙破天荒地冇給本身分辯，一臉孫子樣，兩行貓尿一撒，抱著我大聲痛哭道：“老胡啊，我的親哥哥，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你打死我算了，哎喲喲，我的親哥哥哎……”

“驢蹄子？”秦四眼嚇了一跳，“你們把驢蹄子砍下來了，放在車上？”四眼兄一改昔日平靜自如的大狀師模樣，一屁股坐回前麵不再多話，嘴裡叨叨著上帝阿門。我隻得說了很多好話來給他解釋黑驢蹄子對於殭屍的奇妙。最後他還是半信半疑地宣佈要看了結果再說。

秦四眼體力一向不太好，現在顧不上麵子，兩手撐住膝蓋在一邊大喘氣。我說眼看村莊就在跟前了，要不你在這裡歇息，屁大的處所，估計眨眼的工夫就能把大金牙揪出來，你就彆湊著熱烈爬上趴下了。

大前年夏天，我來這裡辦藥材，趕上大暴雨，不敢冒險翻山回城，就籌算在村莊裡拚集一夜。你猜如何著，起夜的時候啊……”阿鬆正說得帶勁，山壑裡俄然響起了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跟剝皮剔肉似的，聽得我牙齦一陣痠痛。

“既然那處所傷害，光我們三小我上去，是不是太冒昧了點？”

一起上我們三人並冇有過量地扳談。一來，山路崎嶇，走起來相稱吃力，有力量閒談還不如好都雅著腳下的路；二來，我對林家草堂又有了新的觀點，取僵入藥，這毫不是平常鋪子敢做的買賣，當初林老太太傳聞我是被通緝的人，連眼皮都冇眨一下。這申明甚麼，這隻能申明，林家在公開裡也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買賣，底子不拿私運當回事兒。我早就金盆洗手發誓不再盜墓，現在如果與林家厚交下去，保不準又要出甚麼忽略，那還不如當一個露水朋友，好聚好散。

三人一起閒話，一個鐘頭不到，已經進了陽山地界，四周荒石鋪野，滿地沙石，連一棵草都冇有。阿鬆指著頭頂上灰不拉嘰的天空說：“乘著正中午分陽氣重，我們從速進村找人，這處所等太陽落山以後，除了本地人，連鬼都不肯意待。”

阿鬆和四眼懵了一下，齊刷刷地朝村莊裡看了疇昔。四眼眉一緊道：“不好，上麵失火了！”我往下邊一看，隻見才眨眼的工夫，剛纔那一縷輕飄飄的炊煙已經化作了沖天的火焰，卷著黑得嚇人的煙霧鉚足了乾勁直往天上躥。

被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心中一虛。這番話聽著雖不痛快，卻都是大實話。阿鬆見我不說話，也不敢再多嘴，低下頭去老誠懇實地開車。

“脫了好，脫了好。”阿鬆在一邊幫腔，“比及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再脫，那費事可大了。胡爺，你救火如何救出一身傷，這位小兄弟是？”

阿鬆逮住了話題，立馬解釋道：“哎喲喲，一聽各位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黑皮老僵，那是用蠱物淬鍊過的邪氣玩意兒。平常屍地裡如何會有？墳頭村四周在明成祖那會是馳名的亂墳崗，有一些古屍因為埋葬的體例和特彆的地理環境，百年不腐，進而成僵。名義上叫殭屍，也不過乾癟脫水的淺顯屍身罷了，跟那些會撲人吸髓的紅毛凶僵可大不不異。秦爺如果然不放心，車座底下另有兩隻黑驢蹄子，儘管拿去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