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鶴朝天[第4頁/共4頁]

Shirley楊“咦”了一聲，從我手中接過繡滿了紅花綠葉的荷包撥弄了幾下，又將緞麵的錦囊翻了個兒，舉起打火機衝著荷包的屁股一照，像是在尋覓甚麼東西。我一看Shirley楊出神的神采，心說有門兒，看模樣，這小東西裡頭的確藏了玄機。

Shirley楊笑道：“誰說它是死的？”

如何，薛二爺的錦囊是空的！

我湊上去一數，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就在看似寬裕的方寸之間，竟然環了五隻紅頂雪羽的長腿仙鶴，這五隻鶴，形狀各彆，神采悠然，也不曉得繡紅徒弟用的是甚麼線料，這些鶴竟然給人一種展翅欲飛的感受。

Shirley楊指著空無一物的荷包說：“你有所不知，荷包上的線，並非淺顯繡線，而是仙鶴的涅羽。仙鶴在中國神話中的職位，僅次於鳳凰。據聞有一種仙鶴能活百年，臨死前會不竭鶴唳沖霄，直到最後一根羽毛被九天強風捲落。這最後一根鶴羽就叫做涅羽，能傳鶴唳聲於千百裡。剛纔你翻開荷包的時候，繩結之間相互摩擦，聲音早就傳出千裡以外，隻是這類鶴唳分貝太高，人耳難以發覺，要以特定的器物來監測。”

我重新找了條毛巾給他：“來，這是接待所裡帶出來的你先換上。

分開美國前，薛二爺曾經給過我一隻古色古香的繡紅荷包，關照說此物是件在關頭時候能夠拯救的寶貝，當時我並未在乎，心想您老走的那會兒還是偽帝的天下，眼下鼎新開放都好幾個年初了，就算真有甚麼寶貝，隻怕也成不了大事。

四眼本來在一邊玩弄輿圖，他瞅了一眼荷包，問：“這是甚麼？掌櫃的，你瘋了？”我說這是你家薛老爹臨行時候塞的寶貝，眼下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先拆開來看看裡頭是不是真藏了甚麼錦囊奇策再作決計。說著我就拉開了荷包兩側紅色的線頭。

薛二爺此舉，直叫人跌破了眼鏡，我褲腰帶都快嚇掉了。這甚麼老頭啊這是，你冇有就說冇有，非裝深沉，學人家諸葛孔明臨行前給個錦囊奇策，當初神采還賊他媽的樸拙。現在可好，演砸了吧。我抄起阿誰麵上繡得花裡胡哨的荷包籌辦往田埂裡丟。

無獨占偶，四眼推了一下眼鏡片，說道：“我曾經聽老一輩提起過，在北京有一家名貫九州的中藥鋪子，名叫鶴年堂，曾經連續開出五家分店，以是又有五鶴朝天之說，隻是不曉得跟我們麵前的五鶴荷包是不是有些裙帶。”

“等等！再讓我看一眼。”

我深思了一番，仙鶴在當代又叫一品鳥，是一種比較傳統的吉利圖案，有一句古話說得好，“鶴鳴人長命”。這麼一想，俄然之間就遐想到了國字號的煎煮藥坊，老北京的鶴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