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羅襪生塵[第1頁/共4頁]

“好！”

江承光拊掌喝采道：

酒過三巡，世人皆是薄薄有了幾分醉意，太後更是早早離席。氛圍逐步輕鬆很多，妃嬪們一一獻上壽禮，此中雖有奇珍奇寶，但是不過博得江承光淡淡一瞥。唯獨雲婉容手抄的幾卷經籍令江承光微微失神，望向雲婉容的目光中有了些許記念與慚愧。他道：

蘇合真的病容與她假惺惺的體貼，枉死的孩兒，以及江承光一向不肯放心的李家……越荷漸漸閉上眼睛，這些何嘗又不是她本身為本身套上的桎梏呢？

十數位舞女於殿中各成姿勢，殿內垂垂沉寂。不過半晌，絲竹之聲漸起，肅立的舞女們逐步新鮮起來了。她們踏著樂聲於殿中輕巧而旋，如同仙子羅襪生塵。舞女們身著鵝黃色羽衣，手持白羽扇，翩翩而舞，曼曼而歌。身姿綽約，麵若桃花，“流津染麵散芳菲”，約莫也不過如此了。

“明眸善睞，傲視生輝，好一個顧芳容！”

又笑著讓小寺人給妃嬪們一一揭示金羽的賀禮，本來那桶中滿滿都是生薑，竟是個“一桶薑山”！妃嬪中有聰明工緻之人先行反應過來，發笑之餘不由感慨金羽的美意義。現下北戎蠢蠢欲動，幾番摸索傷了很多大夏百姓，而前陳的權勢仍零渙散衍在各地，暗潮湧動之下威脅著統治。金羽這“一統江山”，可謂是正送在了江承光的心上！

對於金羽的得寵，世人是不忿的。但是人們多用一種憐憫又含著挖苦的目光諦視薛修媛――在金羽之前，宮中的才女便是薛修媛。但是薛修媛所作那些詩，那裡比得上“莫問奴歸處”、“我欲乘風歸去”、“隻要香仍舊”、“嫁與東風春不管”一類高華呢？但是薛修媛經此，卻彷彿心性被磨礪了普通，之前急於矯飾的心機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清冷。她也曾主意向金羽請教，隻是金羽都一一推讓了。

正凝神間，忽而章貴嬪起家敬酒，笑容滿麵道：“本日乃是聖上的萬歲節，自當普天同慶。隻是平常吃酒終歸無趣，臣妾命樂坊排練了一出《羽仙》，不知聖上可願一觀？”

江承光亦是感慨而歎：“八年了，朕記得你隻比微言晚兩個月入府。”他不由想起當年舊事，畢竟是他對不起舒窈。也是天意弄人，恰幸虧阿誰節骨眼兒上……又瞥見雲舒窈清臒的身影，不由感愧，道，“你服侍朕的日子久了，更何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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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光聽聞“大皇兒”三字，不由一愣，心機便轉淡了。他倉促道：“貴姬說得有理，婉容到底勞苦功高――就晉封為婕妤罷。”

金羽邊表示宮人翻開木蓋，邊朗聲道：“啟稟聖上，嬪妾獻給聖上的乃是‘一統江山’！”

樂聲現在終究轉急，眾舞女踮足而旋，頃刻間好像異花放開，模糊有芳香撲鼻。她們的舞姿行雲流水，安閒而美好。傲視獨反向而旋，微微上翹的杏核眼漾開水樣的瀲灩。她的舞姿柔而不媚，縱使身處眾舞女當中，也不由令人讚一句“傾城獨立世所希”。傲視麵上逐步滿盈開笑意，輕旋而舞。一對會說話的眸子在與天子相接時愈發明亮。仙羽散落，舞女們順次旋著，漸漸將身軀鋪在地上。樂聲漸消，雲霧散去，傲視如同飛天，單足而立，羽衣飛揚。羽扇掩映住她半邊麗容，隻暴露半個淺含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