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154章[第1頁/共15頁]

白貴妃皺著眉頭：“聖意難違……不過皇上又怕吵，不如少時叫他們都上本宮那邊去，我再一個一個查問。”說罷，便欲退出乾清宮去。但她走了兩步，又轉頭，對竣熙柔聲道：“殿下，實在萬歲說的話，句句在理。江山社稷，豈可拿來打賭？文武百官當中有多少奸臣，殿下斬了他們便是，何必為他們負氣，累了楚國的千秋基業？”

白貴妃又笑了笑：“再不然，就是本宮一向曲解了郡主。郡主實在偶然後宮主位，而是心中另有彆人？”

白羽音點頭：“實在此事乾係到康王府……不過……”孫晉元俄然“破獲”懸案，無疑打亂了康王府的打算。他們下一步會如何做呢？

但元酆帝卻冇工夫理她，因為正在這個時候，禁軍統領奔了出去，稟奏道：“臣不知萬歲從那邊聽到謊言，說反賊包抄皇宮。臣和禁軍將士扼守宮門，並未見到異狀。臣唯恐真有奸刁逆賊藏匿在偏僻之處，特派將士們細心巡查，始終無所發明。實在不知‘包抄皇宮’一說從何而來！”

“多謝白大人。”臧天任道，“臧牟愧對聖上，愧對百姓，若不受罰，知己難安。”

元酆帝擺擺手：“你用心為朕辦差事，如何會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的是胡說八道擾亂民氣的傢夥！”

這還了得！白羽音焦急，依竣熙現在這瘋瘋顛癲的脾氣，說不定還真發狠把程亦風和臧天任都辦了呢！

大臣們連頭也不敢抬——元酆帝何其昏聵，大師心照不宣。但是公開說外邦帝王賢明，豈不是大逆不道？特彆，樾國幾番進犯，有滅亡楚國之心，西瑤原為屬國，現在卻以對等身份自居。這兩個，是千萬不能說的。至於甚麼婆羅門、蓬萊，乃至歐羅巴洲的彈丸小國，或者極北之處的蠻夷之邦，列舉出來，豈不有損楚國天朝大國的聲望？看來不管如何，還是得在楚國尋覓——那就隻能是竣熙了。但是，皇上還是在位，卻說太子是一代明君，不也有違倫常嗎？因而大師都死死瞪著空中，恨不得用目光在那青磚地上鑿出個洞來，好逃之夭夭。

元酆帝眯縫起眼睛：“你們都是甚麼人？朕不熟諳你們。大學士們，朕倒還勉強認得。現在每天都這麼多人到兩殿來嗎？程愛卿，本來你如許辛苦！難怪如此蕉萃。”

元酆帝又問白貴妃：“你又是如何聽到動靜的？是誰奉告你的？”

“白某也去找那些米商們。”白少群笑道，“現在朝廷有了銀子，不怕他們不賣糧。”

到了乾清宮內裡，便見臧天任垂首而立，神采凝重。竣熙本已走過他麵前了，又忍不住轉頭瞥了他一眼：“你有甚麼事情啟奏？”

此語雖有違常理，但卻又精煉萬分。大臣們想要勸諫，卻不知該說甚麼。竣熙更是愣住了，半晌才嘲笑道：“鼓勵彆人篡位的皇上，隻怕古往今來，除了父王，再無第二個。父王不怕人罵您昏庸，兒臣還怕留下個不孝的罵名呢！父王不必用激將法了。兒臣並非不肯為社稷著力，而是放眼四海，見不到一個可托之人。兒臣曾對程大人說過，隻要他們當中有一個忠臣，有一個和假官票案件無關，兒臣立即洗心革麵，重擔監國之職——程大人，你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