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7章[第1頁/共14頁]

“來得好！”司馬非道，“我等不下去了。到底甚麼時候打，如何打，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個準話！”

總比傷天害理，自毀知己的好吧？程亦風想，人道“成大事者不拘末節”，這算是“末節”嗎？他原不是個成大事的人——他是個成不了事的人。本日說是為了樾國的百姓，他日，恐怕就因為這一時的“婦人之仁”而把楚國的百姓推入烽火當中——除非完整擊敗樾寇。除非——

“崔女人，現在怎生籌算？”民兵們問。

程亦風當下叮嚀小莫：“立即讓傳令官持我兵符太輕舟過河去見崔抱月，讓她馬上帶領民兵返回。”

司馬非內心把公孫天成恨了十七八個洞，大要上還隻能搓動手，道：“話是如許講……但是究竟要耗到甚麼時候？”

“崔女俠！”驀地，一人大聲喊。

因而又再幾次，崔抱月命人倒水倒油砸木桶，同時也放箭反對，使仇敵不能登城。健銳營就臨時後退，再用箭矢開道——來去了幾次，畢竟民兵人少，水桶也有限，垂垂落了下風。

“我可不要樾軍的頭盔。”那人答覆，且翻開了承擔給崔抱月看，“攻出去的時候殺了些樾兵，他們北方人的靴子可真好。我扒了幾雙下來歸去送送親戚。雖說是死人身上的有點兒不吉利，但夏季冷起來的時候，誰還計算這些？”

程亦風不信：“公孫先生猜測得有過分牽強了。現在爭這些也無謂，倒是看看如何策應崔女俠纔好。”

司馬非也跟上來踏了兩腳：“剛纔被你逃了，畢竟還是要死在老子的手上。哈哈！待我把了你的毛，燉成一鍋！”說著就要撿起死鳥。

不過城上的民兵看到火伴想起這麼好的招數，半是欣喜，半是見到盧進的狼狽相感覺解氣，全哈哈大笑起來。有人想到營房裡另有很多馬桶，恰好都派上用處，因而吃緊跑去搬了來。崔抱月因使起了弓箭加馬桶的戰術——樾軍雖經曆多了槍林箭雨，但幾時見過這類地痞打法，固然殺傷力不大，但有誰能在“屎林尿雨”裡衝鋒陷陣的？守勢因此大不如前。

“各位大嫂可真細心。”小莫笑道，“歸正樾人欺負我們也豐年代了，我們拿他們點兒東西是應當的。固然現在還不能叫他們種糧食給我們吃，但能叫他們紡紗織布給我們穿老是好的。”

那人並不答他，從懷裡一摸，將個事物拿到他麵前晃了晃，乃是半隻金獅子，上麵綴著豆粒大小的一枚玉珠。盧進識得這恰是玉旒雲的兵符，驚道：“你是——”

崔抱月隻顧著殺敵，倒冇想起這檔兒事。被問起了，略愣一愣，不免輕視地一哼：像程亦風這類就曉得撤退的無用墨客，如何會北伐？當初還不曉得是酒喝高了還是如何，才發給本身如許一個“渡河”的號令呢！但是，現在她孤軍深切，程亦風卻不來援，莫非又想重演當初落雁穀的那一幕？甚麼為了大多數將士的生命而放棄一小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