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針線[第1頁/共4頁]

因而老太太這天叫來阮氏，叮嚀她清算些消暑的吃食藥材並換洗衣物給寺中苦讀的兒子送去。

“是我該謝mm纔是，我手頭的繡活還冇做完，這就先歸去了，mm保重。”

在秀芊的印象裡，嫡母好可駭，這個七姐姐看上去卻挺可親的。

她回想起來，本來在慈寧宮，她能見到的宮人都是顛末端層層提拔的，各種察言觀色，各種七竅小巧，笨拙的人多數去做雜役了，或者乾脆各種不明不白各種死於非命。

秀蓀回身正瞥見莫姨娘單手捂著紅腫的臉頰，神態卻透著幸災樂禍，她皺了皺眉淡得幾近看不見的眉毛，心中不安陡升。

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竟被眼淚衝出一道道白花，阮氏不巧抬眼瞥見秀芊的模樣，皺了皺眉，定睛發覺出那小臉上竟抹了薄薄一層脂粉，鬆開秀芊狠狠瞪向莫姨娘，“這麼小的孩子抹甚麼脂粉！”

秀蓀聽了這話，就當真瞥了秀芷一眼。

二人麵劈麵斂衽一禮，秀莞緩慢地瞥了一眼趙姨娘走過東西穿堂，卻回身慢吞吞地踏上了劈麵的迴廊。

秀莞瞥了一眼，又拉著秀蓀走了兩步，“那天mm把祖母的墨寶送來，姐姐這邊已經描好了，轉頭我叫丫頭送去還給mm。”

秀蓀的曾祖父是園林營建愛好者，特彆酷好這園林水法，曾不吝金銀，尋求完美的假山景觀，聽祖母說，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這兒的太湖石間常有流水潺潺，相互相連，美輪美奐，這也是浣石山房之名的由來。

小喜鵲邁著小短腿鬼鬼祟祟跟在秀莞身後，那行動看上去很不專業。

這天倒是個可貴的大好天，一大早，阮氏清算伏貼，來浣石山房給老太太告彆，老太太叮嚀了兩句路上謹慎，雖是夏天，過江的時候也彆叫風吹到瞭如此，就讓阮氏早些出門了。

秀芷拉著秀芊笑上前兩步追上秀蓀，見她目光呆滯便問道，“七mm是迷眼了嗎？”

耳垂上一雙小小的赤金丁香兒，像她的氣味普通，不是很有存在感，常常重視到，卻又總能感覺清爽天然。

秀芷又定睛看了秀蓀一眼，拉上她的手一邊走一邊道，“祖母的壽辰就快到了，mm籌算送甚麼當賀禮？”

老太太擔憂秀蓀病情幾次，和兒媳輪番守著秀蓀，婆媳倆重視力都在秀蓀身上，好幾天冇有置氣，倒是空前調和。

秀蓀由申嬤嬤領著一起送阮氏出了垂花門，阮氏越走越快，壓裙的禁步流蘇翻飛，秀蓀加快腳步跟在阮氏身後，有些氣喘，瞥見阮氏白淨的手縮在袖中，攥得死緊，手背上暴起青色的頭緒。

老太太見他們姐妹敦睦，非常欣喜，特地叫丫環把二進院子的穿堂通通風，叫她們姊妹幾個到那邊去做針線。

等秀蓀從小小的波折感中回過神，兩位姨娘已經施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