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緣[第2頁/共4頁]

而次女柯敏……

涼國公府出嫁的兩位姑奶奶，嫡長女柯佳嫁與榮國公世子張顯，在抄家的第二天被送到莊子上居住，今後閉門不出，無人曉得近況。

“阿荃呀，彆怕，萬事都有祖母呢。”

這時大師才明白過來，柯家的毀滅，本來隻是個開端。

秀蓀也不自發扯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嗯，”她用力點點頭，“已經大好了，我們一塊兒給祖母祝壽去。”

家裡人都覺得秀蓀是身材弱，在山上被嚇著了，特彆是老太太非常懊悔，她原是本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高調迴歸，卻不料差點折了獨一的嫡孫女。

但是，皇祖母今後再也不會哀傷了。

“阿荃呀……”

“阿荃啊，”皇祖母披著玉色夏衣斜靠在美人榻的大迎枕上，握著她的手道，“你就嫁給柯璁好了，聽祖母一句話，男人還是天真點的好。”

紅繩蜿蜒纏繞，一會兒變成合歡花的形狀，一會兒又變成蔦蘿的形狀。

而與朝堂上的沉默構成光鮮對比的，恰是販子之間茶餘飯後的八卦，多是傳說世子柯珽在官方另有個私生子，被連夜送走，活了下來。

小小的女孩梳著兩個包包頭，發間簪著兩個胖胖的珠花，一笑起來像個無錫泥娃娃般喜慶，她笑道，“七姐姐，你身子大好了嗎？明天就是祖母壽辰了，我們一起給祖母祝壽去。”

這纔出了國喪，皇上就按耐不住了，或者說，他已忍了好久，感覺終究無需再忍了

有人上奏摺稱此事蹊蹺，請皇上徹查，卻被當即從殿上拖下去，當場杖責。緊接著就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血洗。有勳貴，也有清貴，奪爵毀卷者有之，抄家下獄者有之。

當他們乍然全數都分開了，秀蓀彷彿也落空了活著的力量，一蹶不振。

班駁閃爍的碎片集分解片，閃現長遠之前的景象……

“阿荃……”

連綿整整一月的梅雨終究疇昔了，緊接著就是火爐普通的炙烤氣候。

接著病勢沉重近兩個月，時好時壞，整小我也恍恍忽惚，不如何復甦。

……

因氣候酷熱，阮氏擔憂秀蓀又著了涼，隻叫人把冰擺在最遠的角落，又命人將隔扇翻開以作通風，並不安排婢女打扇。又擔憂秀蓀怕熱，將嫁奩中的一副珍珠席拿出來給秀蓀用。

皇上即位，至今已三十一載，當年認太後為母，才作為嫡子封為太子的恩典，在這三十一年間一點一點磨損殆儘。

小女孩儘力仰著頭，瞥見那鈿花寶珠鳳冠下暴露的青絲閃動著星點銀光，含著眼淚重重點頭，那大杉袖口的金線，擦在她手背上有些疼，可她冇有罷休，反而緊了緊短小纖柔的手指。

亭亭玉立的女孩將螓首靠在祖母的懷裡，隻聞聲頭頂一聲長長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