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第3頁/共5頁]

“你如何不早說？”

黑叔看著徐晟涵走向那道通往虛無天國的旋渦，萬千的不捨湧上心頭，卻又不曉得該用甚麼去挽留：“小涵！……”

時候到了，徐晟涵和白瑾梅該當去往他們該去的處所，往生的循環也好，虛無的天國也罷，都是因果報應，冇甚麼好抱怨的。

明顯隻要進了那往生之門，便能去常常生橋，喝了孟婆湯，此生的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十足都能忘得一乾二淨，重獲重生，這女人又是何必呢？

錯了就是錯了，解釋隻是粉飾尷尬的藉口，不諒解就不諒解吧，隻要這孩子還能好好的，他就冇甚麼可求的了。

白瑾梅一遍遍看著長成人的白宸：“你長大了，娘也冇甚麼能教給你的，隻但願你能好好的。”

不過，這些就都是後話了，眼下，他隻是想要黑叔跟他一起對於李邱生，一把有了射中目標的利劍，纔算是真的有代價。

“爹……”白宸的聲音卡在喉嚨口，混在白瑾梅的抽泣中，就像是一聲夢話普通，可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一起走好。”

老子給兒子叩首，可真是亂了套了！

“時候到了。”

黑叔這才驚醒，策動了車子，甚麼都冇說，但他果斷的目光就已經說瞭然統統，徐晟涵的死，始終是他不能放心的，他必然要罪人獲得應有的報應。

“黑叔！你如何就是不明白呢？”段淮寧搶在黑叔辯駁之前就詰責道，“你有冇有想過，要殺徐先生的，或許底子就不是傅愷庭？”

徐晟涵曉得，此生當代是冇法賠償他們母子了，不，應當說是生生世世都冇有阿誰機遇了，他恨啊，恨當年阿誰不甘淺顯、自大自大的徐晟涵，如果能甘於貧寒，哪又會有厥後的這麼多禍端出來？

如果如許的光陰，能再多逗留一刻就好了，如許，即便是處在無儘的黑暗中，也尚且具有令人癡醉的溫存。

“娘！”白宸撲疇昔的時候，兩道門都已經被關上了，隻剩下祭壇上暗金色的斑紋還在模糊泛著光，白宸就像落空了滿身的力量一樣，跪倒在地，“娘，你如何那麼傻……”

車在巷子口一個急刹車，俄然停下，段淮寧猝不及防，差點撲出去。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白瑾梅的口中低低地念著，臉上帶著笑，一步步走向那兩道旋渦，“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與君絕……晟涵，一小我太孤傲，你等等我，我來了……”

說著，冇等統統人反應過來，白瑾梅就尾隨徐晟涵以後，鑽入了虛無之門中，即便是身後，她也未曾想過要違背誓詞。

徐晟涵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旋渦，他比及了，他終究還是比及了，那聲遲來了十八年的呼喊。

“白宸！”白瑾梅喝了一聲，直呼了白宸的全名，在瞥見白宸啞忍的目光時，卻又軟下聲音來，近乎要求道，“娘曉得你內心苦，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就喊他一聲爹，了了他的心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