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庸人自擾[第2頁/共3頁]
黎塘身形一顫,眼神一動,垂著頭,卻始終不敢回過甚去:“不消。”
手一鬆,彆過甚去,呼吸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變得短促起來,唇齒恍惚間卻隻吐出了兩個字:“……感謝。”
“來去聚散皆是命,我與他本就有緣無分,無需再庸人自擾……”
刻薄?是啊,她對誰都能寬大,可恰好對黎塘,一如在再而三地刻薄對待,她這是如何了呢?
“這些日子下來,承蒙您照顧了,感激不儘。”
要說庸人自擾,他才真真是阿誰庸人自擾的傻子,內心惦記的儘是一個等不來的人。
這很難,卻也不是做不到,隻是要她多受些累罷了。
人各有本身的無法,又哪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要這麼輕巧,還能叫做是“情”嗎?
莫念凝曉得他這是甚麼意義,頓了下:“走了。”
折磨他?被折磨真的就隻是黎塘一個嗎?她呢?笙哥呢?就不是在受折磨了嗎?
見她要走,秋倌忙起家攔著。
燈照著他的側顏,那顆淚痣就像是固結了的淚珠子,分外刺目,令看的人不由地心臟一抽。
屋子裡一片寂靜,黎塘剛站起來要走,衣角就被人拉住。
有些人因為驚駭冇有成果,便回絕的統統的開端,人都說那是脆弱,卻不知,那也是一種賣力。若給不了承諾,就不該惺惺作態地胡想著將來,生生遲誤了心中所愛的人。
罷了罷了,與其今後深陷此中,飽受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倒不如當今狠絕一些,一旦決定了要恨了,就不該轉頭,這麼多年了,她不都這麼恨過來了嗎?
“你這是要走?”
就如那日所想,黎塘和素萱,她誰都不肯罷休。
“誒誒誒!”秋倌立馬打斷了她,望瞭望緊閉著的門,躊躇了幾下,才又問出聲來,“就這麼走了?”
就好似,不是在替黎塘說話,而是他在挽留意中的執念。
莫念凝深吸了一口氣,內心不曉得是甚麼感受,五味雜陳的,聞聲人說黎塘是她的好歸宿,既覺著欣喜,也覺著心傷:“我曉得,他……是很好。”
不出半月,莫念凝便能下床走動了,傷口也冇有甚麼大礙,大多已經結痂了,隻是,黎塘呈現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了,現在更是兩三天都見不到一麵。
黎塘疾步走過,在屏風的另一麵停下,寂然坐下,低垂著頭,咬著牙煩惱,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令他們漸行漸遠的,又哪隻是素萱這一件事?
小樓終是冇敢把在秋倌房裡瞥見的事奉告趙班主,一來是冇有真憑實據,二來是怕事情鬨大了,扳連到全部梨花苑,他也撈不到甚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