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報恩報仇[第1頁/共4頁]

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俄然聞聲識窖口那兒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爺返來了。

我被一口氣憋得直翻白眼，卻模糊約約聞聲我爺在內裡喊我：“大狗子，憋住氣，千萬彆呼吸，等著我救你……”

我看不見本身的臉，卻曉得必定把臉給憋得通紅，麵龐子熱乎乎的難受，胸口裡那口氣想順還順不出來，隻能直瞪眼睛。

我這下傻眼了，這如果讓我爺爺瞥見……

按我們故鄉話講，這叫嚇背氣了。就是說，人在俄然遭到驚嚇以後，一口氣憋在肺裡，想吐吐不出去，想喊喊不出來，如果冇人及時把這口氣順過來，那人必定會嚇出弊端。

“誰？”我頓時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上麵那人說話的動靜跟我爸一模一樣，但是我爸幾年前就死了，出殯那天我還按著我爺的叮嚀打過引魂幡。

老貨郎砸吧著嘴道：“你真捨得讓這一身本領都跟著你進棺材？”

我爺話裡也帶起了火氣：“你本身看看他都乾了啥！我不把他埋起來能行嗎？”

“啪”――我爸伸進木縫裡的手指蓋一下斷成了兩截，帶著黑血從缸蓋上落了下來。

“爺！”

我還冇反應過來，人皮就已經撲到了我麵前，嘴對嘴地貼在了我臉上，對著我的嘴用力兒吸了口氣。我隻感覺憋在內心的那口氣像是被人抽出來了似的，一下子暢快了很多，人卻跟著一陣頭暈目炫，軟綿綿地倒在了水缸裡。

我聞聲我爺感喟了一聲以後往外走了，我才鬆了口氣。

短短一會兒的工夫，我就對峙不住了，鬆開手大口大口地喘氣。我那一口氣還冇順過來，就瞥見人皮的嘴巴動了兩下，蠟黃色的人臉就像是被吹了氣兒的口袋，一下從水缸上鼓了起來，一寸寸地靠向了我的麵孔。

那人卻冷森森地笑道：“喊！你用力兒喊哪！你喊的時候越長，外泄的陽氣就越多，等會兒那張人皮吸飽了陽氣，就能從水缸高低來，把你活活掐死。想活命，你就上來！”

我眼看著一寸多長的指甲分向兩邊從木縫間伸進了水缸裡，冒死地往兩邊掰扯著木條。缸蓋上的木便條被他掰得嘎吱直響。

“不可！”我爺停了一會兒才說道：“老衛家這行，從我這輩開端就該絕了。我不聽我爹的話，硬是入了行。成果呢？把老婆子搭出來了。”

“大狗子……”

我剛喊了一聲，我爺就劈臉蓋臉地問了一句：“缸裡那鬼臨走前跟你說甚麼了？”

就在這時，我眼看著麵前那張人皮從水缸上鼓了起來，不幾下的工夫就伸出來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帶著三個黑漆漆的洞穴的麵孔一點點地往我臉上靠了過來。

那人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你肯定這缸是空的？”

“啊――”我再也顧不上頭頂上另有一個死人，抱著腦袋放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