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樹開花(2)[第1頁/共3頁]
“喝吧,都多少年了,疇昔了,能再在一塊兒,就成了。”
竇大寶提了提鼻子:“嘖,這是地瓜乾子酒,是老釀,我小時候喝過,可難喝了!”
這時,就聽那對半老不老的伉儷當中,男的說道:“線兒,彆瞎想了,快趁熱吃吧。”
“籲……就這吧,我這輩子是離不開你了,都到這份上了,我就問一句:你真不怨我了?”
……
……
男的非常驚奇:“這是……”
直到‘不久前’,在人海茫茫中再次相逢,才又重拾舊情。
終究,在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飲後,分開了男人。
男的一口把碗裡的酒燜了,剛拿起一旁的旱菸杆兒,女人已經把擦著的洋火湊了上來。
瘦子和我緊緊的對視了一陣,眸子緩緩轉動間點了點頭:
我想都冇想道:“耳朵和嘴!”
“曉得、記得。我那天又喝醉了,又打了你;第二天晌午醒來,你把菜弄好了……那是咱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一塊兒喝酒,過後,我喝多了,你走了。”
女的端起飯碗,似笑非笑看著男人半晌,歎道:
女的學會了‘寬大’,卻落空了丈夫。
“彆人說甚麼,我聽著,是福分,那是他們情願跟我說;我想說甚麼,彆人攔不住,是我的權力!”
女的一心一意跟他過,最後也還是寒了心。
“怨,怨能咋地?我也上年紀了,家裡孩兒都分歧意咱在一塊兒。我還是跟你了。都來這裡了,還說啥?我啥心機,你還猜啊?”
瘦子手裡來回盤著那坨從門口挖的泥,眼睛盯著我一陣,緩緩道:
女的揉了揉鼻子,也是眼圈通紅,倒是道:
……
女的白了他一眼:“是啥你冇數啊?”
“為甚麼是這兩樣?”瘦子擰起了眉頭,眯眼盯著我問。
“你這眼、耳、口、鼻……五感六息……不成能全數留下,我做不到。”
“還記得咱倆上回喝酒是啥時候不?”
“唉,都到這份上了,還說啥?喝點吧,我陪你喝點。”女的邊說,邊拿過兩個碗,翻開塑料桶,各倒半碗。
我本來另有些恍忽,現在不由得轉過目光,迷惑道:“前輩,您到底是甚麼人?您說這些,又是甚麼意義?請明示。”
“然後呢?”瘦子隔著炕桌向我湊了湊,“仵作的眼呢?你都不要成本了?”
女的先端起酒碗,跟男的碰了碰,抿了一口,隨即幽幽看著男人問:
可不知怎地,在我們看來,兩人就隻是麵劈麵乾張嘴,再冇聲了!
“閉嘴!”潘穎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他立時不敢多話了。
女人搖點頭,假裝若無其事:“算了,都如許了,還說啥?這都多少年了,放得下的早放下了,放不下的……又湊上了,你說我該咋辦?我是該給我地下的老頭子叩首懺悔啊,還是該給我閨女兒下跪,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