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偏方[第1頁/共3頁]

帶潘穎出來就是用飯的，但這會兒她卻冇了下館子的興趣，隻對著菜場門口的一個燒餅攤直嚥唾沫。

我心說，怪不得燒餅老闆說他是老滑頭呢，還真是名符實在啊。

“嘿嘿，單就聽你這麼說，就曉得你不是本地人。”

“這是治病的，就不收錢了。不過我這兒可冇香油，我跟你說，你就順著這頭往裡走，去華子油磨坊。你就跟他說，買的香油不是吃的，是治病的，‘老滑頭’就曉得拿甚麼給你了。”

纔剛看清狀況，裡頭一個圍著皮兜子的小老頭就衝我們擺手說：“彆看啦，不乾啦，去彆家吧。”

見我又回到燒餅攤，季雅雲忙說：“我吃飽了。”

我說：“砍頭瘡是官方的說法，中醫叫做對口瘡，也叫腦疽。因為病發於頸部，看上去就跟當代砍頭留下的陳跡似的，以是叫砍頭瘡。”

我對醫學也非一竅不通，可聽靜海說病女人得的是砍頭瘡，也感覺有些迷惑。

我臉一熱，暗中問他要買甚麼。

我讓老闆給我來五個，這頭剛給了錢，潘穎就從筐裡抓起個燒餅張口就咬，燙的呼哧呼哧吸溜氣，卻也不捨得放手。

靜海說：“旁的先不說，你就直接跟老闆說，買個燒餅，得是能治疽瘡的。”

他嘴裡說著，手底下可也冇閒著。先是從爐膛裡戧了一大塊爐灰疙疤，用火鉤子敲碎了，竟是和著麪糰，做了個碗口那麼大的‘燒餅’。隻是這燒餅冇用火烤，隻是一塊和了爐灰的油麪餅子。

剛停下車，潘穎就坐不住了。我見她在身上摸索，問她要乾嗎。

賣燒餅的也是上了年紀了，隻看了我一眼，就抄起了捅爐膛的火鉤子，“嗬，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啊，如何還曉得這土方劑？我說小兄弟，這體例不是不能用，可真如果嚴峻，那還是得去病院。”

分開燒餅攤，季雅雲終究忍不住問：“我如何冇聽過生麪糰還能治病？香油又管甚麼用？”

老衲人重新至尾都冇現身，那女人又穿戴高領的毛衣，壓根看不見脖子，他如何就認定，女人得的是砍頭瘡呢？

這老頭年紀但是得有六七十了，頭髮斑白，身形佝僂，恰好一張臉圓乎乎紅十足的，不但冇多少皺紋，還生了一雙和高瘦子同款的硬幣圓眼，看上去很有點風趣。

那攤子賣的是本地很馳名譽的吊爐燒餅，剛出爐的燒餅外酥裡宣，彆說狄弓足這悠長冇食人間炊火的女鬼了，連季雅雲都看饞了。

我脫口道：“砍頭瘡？”

我接過燒餅，號召倆女人來到中間一個熟食攤，“老闆，給我夾十塊錢的牛肉渣。”

按說尋醫問藥起碼得是去藥房，靜海卻讓我們就近找一個菜市。

“大爺，我們買香油是治病的，就買一點兒。您這兒……”

說話的工夫，就找到了燒餅老闆說的磨坊。不過這作坊大門敞著，裡頭卻已經清空了大半，也冇見有甚麼油磨鐵鍋，就隻胡亂堆著幾個塑料油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