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避難[第1頁/共3頁]

我說：“我想聽後半段。”

前堂的油燈早就滅了，小杜也不點燈，隻快速卸下一扇門板，側過身，低聲對著門外道：

小杜最後撂下一句，邁腿出去，目睹幾道人影從街頭跑了過來，急著拉住還在大喊大呼的老闆娘，跑進了挨著院牆的巷子……

“嗡嗡……”

老闆娘固然不解其意，但冇了掌櫃的停滯，她竟出奇的聽小杜的話。乃至於冇再多問一句，就隻守著皮箱，在燈劣等待。

洞中傳來一陣怪笑，除了有些浮泛，和之前杜漢鐘的聲音一模一樣。

而洞口的位置，恰好是台階中間的，一小塊半懸空的水泥板平台。

“杜老闆，看來你故事裡的阿誰小杜，學徒期間，真正偷師很多。這圓光把戲，你真是用的爐火純青了。隻可惜，你能夠丟下這門父輩傳下來的技術太久，手生了，活兒不可了啊。”

連著過了四個拐角，衰老的聲音再度傳來，更加清楚，也更沉悶：“呼……你小子，本領不高，膽量是真不小。還真敢下來啊。”

“你不感覺拿這類小把戲亂來我，是在欺侮我嗎？是你叫我來的，我信賴你總不會單單隻想讓我聽這半截故事。”

我咧咧嘴，也不答覆，隻是笑道：“你老了，懷舊是多數老年人的通病。但是，這裡這麼複古的安插，卻配了個這麼大的液晶電視，還不算馬腳？要我猜，你也不是不想儘善儘美，隻不過期候倉促，想要掩蔽一樣東西，就不能不忽視一些細節。”

“成了！”

我走到電視前，甩了甩手，把五十幾寸的液晶電視摘了下來。

聽到喧鬨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小杜最後看了地上的道人一眼，剛要往外走。那道人俄然猛一昂首，“你叫甚麼名字？”

門外陡地閃進一條人影，那人剛要開口，小杜已經雙手抱拳，重重的砸在他後腦勺上。

“不，從正門走！”

老闆娘神采一凜，和他對視半晌，忙著點頭：“走！快走！從前麵走！”

就連搖椅，以及搖椅裡的杜漢鐘，都變成了白紙裱糊的！

洞裡傳來迴應：“下來吧，見麵再說。等見了麵，你就曉得是如何回事了。”

小杜沉聲說了一句，又再卸下那塊門板。

我拍了拍屁股下的實木沙發，直視他道：

“啪啪！”

出了門，小杜一把搶過皮箱，隔著院牆扔了出去。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亮起了光，冇等我轉頭，火線也亮堂起來。

我取脫手機，螢幕上顯現的是一行資訊：“那裡出馬腳了？”

小杜一瞬不瞬的盯著老闆娘，“我隻問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洞中應當是夾壁埋冇的裂縫，隻要不到兩尺寬，卻有著擺佈兩邊，一側向上、一側向下的台階。

笑聲中，轉眼再看，屋子裡統統的東西，都已經起了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