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窺視[第1頁/共2頁]

素絹就像個獵奇娃娃，“梁媽媽，另一桌席麵呢？”

素絹摘了鮮花從外頭出去，用力吸著氛圍：“媽媽身上帶著一股子菜香，府裡今兒又來客人了，是老太爺的客人還是大老爺或大爺的朋友？”

她當即辯駁道：“洛府高低哪來的這等人物，怕是你瞧錯了。”

老太爺，單名一個“瑞”字，字敬齋，天下讀書人送雅號“洛子”，世人敬稱一聲“洛大先生”，乃天下第一名流、當世鴻儒，其弟子遍及天下各地。

梁媽媽望著阿誰拜彆的背影，瞧了半晌，還是辯不出是誰，實在是洛府的小廝穿戴一樣的，一樣的藏青色葛布衣裳，一樣的綸巾裹發，一樣的灰布撒鞋。她蹙緊眉頭：不會是那奧妙被人發明瞭吧？

鄰裡百姓吃了洛家太多東西，心覺不美意義，偶爾會送些時新的生果蔬菜，或自產的雞蛋，或捕來的鯉魚予以回饋。

梁媽媽思忖間進了浣蓮閣的院門，門口的大黃狗許是聞到梁媽媽籃子裡的肉香，搖著尾巴奔了過來，圍著她撒歡，將脖子上的鐵鏈拖得清脆作響。

“另一桌是大老爺在書院的同僚先生，又有順天府督學署訓導、督學，要一道籌議今歲提拔重生的事。”

梁媽媽含著笑，“是老太爺的弟子預備來順天府，預備的土儀貢獻。”

洛家雖是節約持家，一年四時卻有吃不完的木耳、乾黃花、花生、紅棗、乾魚乾蝦等乾果乾貨。過節時，鐵氏會叮嚀大太太蘇氏送乾貨給書院的先生、鄰裡的百姓，又或是住得較近的親戚朋友。

素絹如有所思：“客歲招了二百八十名，來應選參考的有五千人，也不知本年會有多少，去歲未到年關，就有各地來的慕名學子。”

素絹又道：“二女人正帶著婆子搬東西，怕是得有兩三車呢。”

如果不是奧妙被人發明，又是甚麼人盯著浣蓮閣？其企圖安在？

洛家多不會回絕，笑著收下。

浣蓮閣與大廚房隔得遠，凡是小廚房做點甚麼吃食，四周都能聞到香味，素絹的鼻子最靈，據她說，她小時候幾乎餓死，從那今後，就練就了一雙極靈的鼻子，凡是有好吃的，她都能聞出來。

她憶起前幾日，素紈與她唸叨：“梁媽媽，邇來總有人盯著我們浣蓮閣。”

梁媽媽說完，叮嚀素紈：“這類話，在我麵前說說便罷。切莫說與第三人曉得，要被人聽了，怕要誤了洛府名聲。”

梁媽媽輕啐道：“把花擇洗潔淨，大廚房那邊忙著兩桌席麵，老太爺有兩位從皇城來的門生，一名是去南邊到差，一名要回籍丁憂，路過江南，特來拜訪。”

說是插手瓊林書院的退學測驗，但這陣仗不比插手會試弱，大趙天下在讀書人裡頭早有傳言“入得瓊林門，便入殿試檻”，意義是說能進瓊林書院讀書，就劃一通過了會試要插手殿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