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話孟子沈著無自省[第1頁/共4頁]

“你這算是甚麼話？”甄氏活力地一拍桌子，旋即，人窮誌短，就也覺沈著的話很有事理。雖不爭氣，卻忍不住拿起那石榴裙向如此身上比劃，瞧見那純粹的石榴色襯得如此更加膚白如雪、發黑如墨，就遲疑道：“斯兒，你瞧，大小方纔好，恰合了你的腰身，色彩也是你最愛的。”

“又如何了？”甄氏從速地問。

沈著委曲地說：“今兒個天熱，本要去找懷瑾、懷瑜，蹭了他家的冰磚乘涼。誰知人都向山麓溪水那服侍聖駕去了，感覺冇意義，就在東門外，借了皇上用過的沐浴水，洗一洗身上，沾一沾紫氣龍味。”

沈著嘲笑說：“約莫七八日前跟著懷瑜、懷瑾去彙賢雅敘吃茶，恰撞上外祖，本想問外祖要兩個錢顯擺，請他們兄弟一請，誰知外祖張口就算起舊賬來，隻說父親九次趕考，不知害他添了多少川資出來，這會子還問他要起花消來。我碰了一鼻子灰，忍一忍就罷了，偏懷瑾瞅見了，成心跟外祖借茶錢，外祖二話不說，堆著笑就拿了二兩銀子來。害得我回到樓上，被唱曲的姐兒挖苦了一通。”

“你這是甚麼話？”甄氏迷惑道。

“……斯兒，是不是聽人說了甚麼刺耳的話？你臉上的傷疤也不很顯眼，不必放在心上。”甄氏顧恤地拿了步搖向如此髮髻裡插。

沈著習覺得常地擺出一副公然如此的神采。

“你當真轉了性子了，先前不是樣樣都要頂好的嗎？”沈著托著臉，轉而問：“甚麼清爽色彩？”

“孟子不孟子另說，哥哥拿了這衣裳、金飾，向遠處所典當了，再買些代價公道、色彩清爽的綾羅，請人裁了衣裳來吧。”如此將碧羅衣、石榴裙整齊地擺好，雖不知行情，但這一身衣裳摸著動手冰冷，絕非平常的貨品。

“斯兒！你還火上澆油！”甄氏大怒，連女兒的氣也一併生了起來。

“父親犯下甚麼錯？”沈著問。

甄氏笑道：“這無妨，你祖母、伯母曉得我有甚麼冇甚麼，方纔交出去的茶具、湖筆，已經是最後的麵子物件了。如果有人問，儘管說是你外祖送的。”

沈著不得不細細地說：“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夫君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儘繁華也。”

甄氏塗著粗糲胭脂的嘴唇悄悄爬動，彷彿是默背了一回，才幡然覺悟，“你既然曉得你mm諷刺你，那就改了吧。”

沈知言又吐出一根茶梗，甚是慷慨地說：“我們沈家能不能度過這難關，就看此一舉了！”

“如何俄然喜好這些冷僻色彩？”甄氏迷惑地問，覷見沈知言從內裡麵施施然地返來，忙起家抱了衣裙、頭麵，丟下一句“彆叫你們父親曉得”就向裡間去。

沈知言吐出一根茶梗，手指指了指沈家已經荒涼了的園子方向，“年老將老老老太爺種下的香樟樹削成了光桿，算是不孝了。他叫我認下這罪，去行宮外跪著去，趁便拿著老老老太爺跟皇家套套友情打個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