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巡歸家[第1頁/共4頁]

在她胡思亂想間，陸麒陽已進了阮家廳室。他走了一圈後，複又出來，撿起地上淌血的斧子，丟出院中一口枯井，道：“河間王也在此處，隻不過醉得不輕。遵循河間王的酒量，怕是明早醒來，就不會記得徹夜所產生之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吧。”

蘭池在心底，為陸麒陽默哀。

蘭池心底微怔。

“一會兒，有人來了，你便如許說。”他俯在沈蘭池耳旁，低低地說了些甚麼。

蘭池回望一眼暈倒在地的阮碧秋，這才扯上腿軟不已、說不出話來的碧玉，跟著陸麒陽倉促朝外走去。

胡大鐵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立即軟了腿，攜幾個部下行了大禮，道：“乃是奉頭兒……是奉京畿總衛司長之命……”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再死一次也無妨；但是陸麒陽不能死，更不能是為她而死。

蘭池一向在旁，聞言不由驚道：“這是甚麼？”

蘭池失語。

就在此時，本來沉寂的街巷裡俄然響起了混亂的腳步聲，又有幾束昏黃燈光四周亂掃。那腳步由遠及近，伴著喧鬨的大喊小叫之聲。

“我和二殿下都是武人，當然經得起折騰。”陸麒陽橫疊雙臂，居高臨下道，“你莫非冇聽過一個說法，叫做‘打草必驚蛇’嗎？”

“我可冇叫丫環去報官。”蘭池惱道，“你輸光了錢就罷了，身上竟連件衣服都不剩！你如果冇錢，找下人歸去取便是，何必膠葛著我？半兩銀子都不會給你！”

聞言，陸麒陽的麵色忽而一沉。

“他說……”沈蘭池眸光微轉，道，“說阮迎擋了朱紫的路。”

“把手給我。”他又道，聲音決然。

蘭池聽著，心底恍然大悟。

“我……”她微垂了視線，聽著耳旁淙淙水聲，低聲道，“我死了，一點兒都不要緊，但是你……”

紅雀守在沈大夫人屋子門口，本來昏昏沉沉的，頭一點一點，好似將近睡疇昔了。一抬眼間，乍看到蘭池的身影，驚呼道：“二蜜斯，您可算返來了！”

王妃風風火火的，也不拿那沈大夫人的貢柑，提著裙襬兒二話不說便出門去了。能夠想見，鎮南王如果曉得了這事，怕是又要對著陸麒陽一頓狠揍。

“二殿下？”陸麒陽轉了身，很有些訕訕，道，“未推測竟又讓二殿下抓到我這狼狽的模樣……”

蘭池冇法，隻得把手遞了疇昔。陸麒陽用外袍一角擦去了她手上血跡，再用衣從命地上包了塊石子，裹成一團，朝河裡丟去。那血衣“咚”的一聲落入河水中，倏忽便沉了底。

“等等――”沈蘭池趕緊喊。

“這位蜜斯乃是在路上被鎮南王府的世子膠葛住了，這才慢了歸家的腳步！”胡大鐵趕緊道，“小的能夠作證！”

沈蘭池冇還來得及讓胡大鐵改口，聽聞此言，直想直接昏死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