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第1頁/共4頁]

因屋中無人，她乾脆伏在那鋪滿稿紙的書桌上舒了口氣。歸去能夠洗個熱水澡，明日能夠晚些起來……真是想想都誇姣。

隻是她此時目光全在陳儼背影上，倒未發覺商煜眼中一閃而過的奧妙涼意。

他俄然推開了窗子，看了看鋪在天井裡的清寂月光，仍舊是麵無神采。

他的頭貼在她的耳側，像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餘光卻一向盯住她不放。

陳儼的目光悄悄移至她的耳垂，繼而滑至她光滑白淨的脖頸處，那細薄的皮膚看著也很。

陳儼坐在劈麵百無聊賴地翻書。常台笙瞥見一些細節，比方他翻書很快，從不會轉頭翻……另有個特性是，他的書都極新，大抵都是翻一遍就會被丟掉的結局。

陳儼站在一扇窗後，看她行動倉猝地消逝在走廊裡。

陳儼眸光冷酷，看一眼中間的常台笙，一句話也未說，光著腳就走了出去。這時節走廊裡地板冰冷，常台笙看他垂垂走遠，內心都替他冷了一下。

常台笙很風俗他這類一聲號召都不打的做法，因而隨他去，連頭都不抬一下。陳儼關上門的刹時看了看伏案用心致誌謄寫的常台笙，神采寡淡地去另一間屋子睡覺了。

也是，陳儼那麼計算的人，又怎會隨便讓人動他的書稿。入暮時，常台笙安設好常遇，便獨自從府中疇昔。說實在的，她並非討厭抄稿，但她實在太不風俗在旁人家空蕩蕩的屋子裡做事，真的有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她彷彿偏疼吃這兩種。

常台笙看他一眼，還特地提示了一句：“子時剛過，儘早歇息，告彆。”

常台笙彷彿也有些想不明白商煜為何到這兒來，宋管事說的麼？然她還冇揣摩明白，商煜已是在門外了。管事翻開門，商煜冇有進屋，隻站在門外對常台笙道：“本是去給你送藥的，宋管事說你在這兒，我順門路過，便帶你一道歸去。畢竟太晚了，不平安。”

寫完最後一個字，常台笙乃至唇角彎起了弧度，內心感到一絲愉悅。

而她低頭的刹時，陳儼卻抬了頭。已將近兩個時候疇昔，夜也已深了，可她本日看起來竟還是精力實足，全然冇有睡意。

但常台笙啞著聲音問的倒是：“甚麼時候了？”

一個“會”字還將來得及說出口，陳儼已是一步跨進了門內，右手搭在了門框上，完整擋住了她的去處。

她撂下這句，遂揣著事情服從倉促忙忙走了。

“天曉得。”陳儼起了身，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便往另一間屋子走：“走時記得熄燈。”

陳儼站在原地看她分開，唇角不歡暢地往下壓了壓。他俯身掃了一眼桌上分完類的稿子，還是台笙的進度，再過兩晚就能全數抄完。

莫非是因為他坐在這裡，以是她冇有睡意？

陳儼的鼻尖不經意蹭過她冰冷的耳垂，唇幾近都要貼上去。恰這時，常台笙卻忽地動了一動，但幅度不大，能夠確信她還在睡著。他微微眯眼，再一次試圖靠近，唇悄悄地靠了疇昔，這回終因而貼上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