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章 刀馬旦 下[第2頁/共4頁]

濃雲低鎖江山暗，疏林蕭瑟儘凋殘。

問彼蒼何日裡重揮三尺劍？誅儘奸賊廟堂寬。壯懷得伸展，賊頭祭龍泉。卻為何天顏遍堆愁和怨？天哪天！莫非你也怕權奸？有口難言……”

“大雪飄，撲人麵，朔風陣陣徹骨寒。

胡國成還未反應過來，卻見那伴計兀自將布袋倒過來，猛的隔空一撒，漫天圓麵方孔的紙屑，隨風飄走了一大半，至此，胡國成喉頭轉動，額頭上已經儘是豆大的盜汗。

胡國成拉了袁嶼幾次，並未拉起，正要開口諷刺袁嶼，台上的樊梨花卻一身戲裝施施然走下來。

台下人都在看戲，袁嶼在看人，看台上阿誰渾身巾幗之氣卻又風情萬種的樊梨花。

伴計隻笑：“這是留給熟客的！”

還冇跨進門檻，內裡就有人不竭嚷嚷著喊胡國成：“胡爺，好久不見，來喝杯茶！”

捧畫出去的伴計深深看了一眼胡國成，衝袁嶼道：“這畫，是我們第一任班主所畫，您不曉得，我們班主，那但是當年鼎鼎馳名的角兒，青衣旦角刀馬……就冇有咱班主把握不了的，宮裡頭都樂意聽咱班主的戲，就您方纔坐的位子，就是畫上這幾位的！他們當年纔是咱這真正的熟客，和我們班主有著莫大的友情……”

袁嶼在門口僵著站了好久，儘力的想看清這戲園的園名，或是天氣漸黑的原因，如何也看不清楚，直到被胡國成號召了兩聲，袁嶼纔不情不肯的邁過門檻。

袁嶼身子不易發覺的僵了僵，不幸嗎？向來不是！

江西故鄉時，袁嶼也是聽過戲的，或是當時年紀小，總聽不出甚麼滋味，同胡飛一樣，喜好電視裡的武俠更多一些。

胡國成對袁嶼表示出了一個長輩該有的慷慨。

加上從康熙到乾隆這爺孫兒都是頂尖兒的戲迷，“一口京腔，兩句二黃”天然成為京人之態，至清末，每逢到戲園子散場，了局細雨都不濕地盤。

袁嶼彷彿能聽到畫裡那和尚的呼嚕聲，羽士的嫌棄聲，墨客的無法苦笑聲，以及那苗人跟著戲台上的角色哼小曲的聲音……

胡國成明顯有些嚴峻，開口想為袁嶼的無禮賠罪。

舊事縈懷難排解，荒村沽酒慰愁煩。

不等袁嶼辯白此中含義，方纔弄茶倒水的伴計捧著一幅畫出去，而後很天然的在幾人中間坐下，全無一個下人該有的姿勢。

袁嶼點點頭：“挺好的！”

那伴計聞言，解下腰間布袋，從布袋裡摸出一遝瑣細的錢，捧到胡國成跟前：“胡爺，您的票錢，如數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