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滾動的石磨[第1頁/共3頁]

聽了老何的話，阿木內心舒坦了一些。他想起自家那敗落的瓦房，想起癱瘓在床的父親和滿頭銀絲的母親，不管這一行多麼苦多麼邪，這都是他的挑選，他隻能暗自嚥下眼淚，對峙走下去。

尹三水身材比較肥大，跟司鼓朱厚彪抬著一箱道具，已經將他的累得夠嗆。

“老何，我真的瞥見鬼了。”阿木不敢看車尾，用手指了指。

傍晚的時候，梨園到了一片富強的小林子裡。林子四周都是農田和瓦房。而他們要去的村莊跟這林子隔著一條狹小的草路，兩邊是黃燦燦的水稻田。

阿木挑著兩箱子衣服，騰出一隻手打在本身脖子上。他回擊一看，手掌心都是血。這蚊子又黑又凶，死了還活著一條長毛腿，在他手掌心上挑逗著。他感受又噁心又寒傖。

老何看了看車尾，甚麼都冇有，除了林建國點頭嘲笑的神采。

“啪！”

“彆廢話，看到祠堂就到了！”班主扇動手中的鐵扇，昂首看著火辣的太陽，不耐煩，“我也是第一次來，彆再問我！”

阿木吐下舌頭，收住嘴，緊緊跟著老何的腳步。

“彆的你既然決定吃這口飯，就要曉得我們這一行會遇見一些穢事邪事，但自古以來我們唱戲的向來不怕鬼神，因為梨園的祖師爺是真命天龍唐玄宗李隆基。並且我們潮劇班比彆人多拜了三尊太子爺，也都是龍子，邪祟哪敢靠近？”

“祖師爺保佑！太子爺保佑！”

阿木顫顫兢兢地指著林建國背後，那披頭披髮的紅衣女人還是朝著阿木笑，隻是臉上多了一絲怒意。

“老爺......爺.......！”

“我也睡不著，恰好給你講點故事打發一下時候......”

“傻逼！”林建國冷嘲笑，“這一招我纔剛用過，你覺得我會像你那麼笨，上你的當？”

阿木再次尖叫，嚇得爬到了老何身邊。

“看我不打死你這癡人！......”

“玩那麼小，不玩了。冇勁！”

老何攔著尹三水，又轉頭對縮在一邊瑟瑟顫栗的阿木感喟道：“阿木，你也是的。大夥都在睡覺呢，你大喊小叫甚麼？”

“腳本有甚麼好講的？你不是大部分都會背了嗎？不會的多聽兩次也會的。”老何詭異地笑了下，“給你講點實在的故事，關於我們梨園，關於屠箱主的，但是有點邪，要不要聽？”

隻是，他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獵奇心，又朝車尾瞟了瞟。阿誰紅衣女人的白臉再度呈現，貼在林建國的後腦勺邊，還是對他陰冷尬笑。

箱主天然指的是班主，老叫法，像老何如許年紀的人偶然還改不過口。

“甚麼故事？《五女拜壽》還是《白兔記》.....？”

“班主，甚麼時候到啊？”

“真的！穿戴紅色的裙子，神采像雪一樣白，披頭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