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右手[第2頁/共5頁]

“你看那些漢人，自誇禮義廉恥，怎的現在如此不斯文。”昌發笑道。

“我阿媽在哪兒呢？”昌發問。

“天然是漢人，僚人那裡似這般在理取鬨？”昌發奮憤道。

“你他媽的放甚麼屁！你阿爸我本日脫個精光讓你查了個遍，現在你又來這鼓譟，怕是嫌一隻手也多了？”昌發瞋目圓瞪，頂得那阿才麵露怯色。

“這山雞果狸乃是這幾日新抓的，紅燜再好不過，佐上這幾日山裡新採的鮮菌，加上新釀的米酒同煮。另有穿山甲和山豬乃是不平常的好東西，白灼或是清燉都能嚐出好滋味來。或者這田裡新上的青蛙，肥美鮮嫩，與黃豆同煮美味更加。”小二說得繪聲繪色，把本身的口水都說出來了。

很多酒客口出惡語，對著四人指指導點。

隻聽這酒坊之渾家聲鼎沸，甚是喧鬨。喝上頭的酒客大聲劃拳發笑，有的站在凳子上，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蝦蟹。那菜肴散落一地，碎了的碗碟杯盞各處狼籍。

酒坊中俄然亂成一鍋粥，很多僚人見有人發難，皆欲取出柴刀對峙，隻是見這韋智先乃是縣府公子，才又不好發作。

昌發渾身大汗，衣衿扯開了，身上的青筋猙獰得像是攢動的青蛇。

“韋少爺本日用些甚麼菜？”小二指著櫃檯的菜牌。隻是這菜牌被層層人牆隔斷，倒是甚麼都見不到。

“你見著漢人，可看到僚人了？這喝酒劃拳的僚人也多得是，真不知是漢人僚化了，還是僚人漢化了。”阿農搖點頭。

“螞？”阿瑤也驚了。

“那惡棍是漢人是僚人？”智先憂心忡忡。

“那就先容吧，囉囉嗦嗦好不心煩。”昌發催促。

第六章

“我們也走吧。”黃少爺領著世人，也分開了酒坊。

“本日也不早了，叫上瑤姨，我們到集上用飯吧。”智先把手搭在昌發肩上，安撫他那短促起伏的胸腔。

阿瑤瞪著雙眼，幾欲暈厥疇昔。

“你休要放肆，現在漢僚鄉親都在此，你敢不敢給我們搜尋一遍，若事情失實，你該如何還我們公道？”

“隻是不知有何食品會犯了我們的忌諱，這漢人傳聞甚麼都吃。”阿農道。

“哎哎哎！冇給錢呐！還冇給錢！”

“阿媽這一起返來可還安然？”智先不顧氣喘籲籲。

“阿才！”黃少爺喝到。身先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肥胖、哈腰駝背的漢人，那人鼻青臉腫的，右手用布一層層卷著，布上鮮血淋淋。

“昌發如何那麼多抱怨，入坐吃了便是。”阿瑤斥責他。

“本來是黃老爺的大少爺。這傳聞黃少爺出息得很，在靖西過的是風生水起財路廣進，實在給黃家漲了很多臉麵呐。”智先語中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