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僚歡[第2頁/共7頁]

稻黃的時節倒是不如何需求乾甚麼力量活，隻是偶爾下入田間拔拔野草、抓抓蟲害。主宅的門“吱呀”一聲翻開了。裡邊走出一對老伉儷。男人頭髮斑白，皮膚深棕色，穿戴寬鬆的紅色褂子。女人張郎中見過，是那阿順的舅姥。

“先生有禮了，鄙人廣州府黃偉，不知先生？”黃偉向他深作一揖。

“既然如此，那便費事少爺和豪傑了。”黃偉隻感覺胸內壓抑，不知這韋家少爺做的甚麼策畫。

“黃老爺這幾日也剛巧要行商，肩輿已跟著一同出去了。”

“哪是教書啊。”張育德翻開那本書，是一本《三國誌》。“我隻是拿這史乘當故事本子，給他們講講三國群英的事典罷了。這兩個娃娃倒是資質聰慧，教他們學三字經的時候，倒是對這三國故事感了興趣。”

“這橫州話也是漢話的一種，隻是和你說的官話不甚不異。倒是與邕州府的言語非常類似。”

“如此也好。”張郎中點點頭

“如此便失禮了。”黃偉脫下了鞋，踏著泥地走向小溪。那梁順和浩源跟著他，走到溪邊幫他提著衣服。

“先生在此所教何書？”黃偉問。

“既如此，那黃先生便與我同業吧。這山間猛獸浩繁，還需得有一二力士保全纔是。”

“莫非他不會水？”阿順急了，脫下黑褂子就往水裡跳。這溪水不甚深，隻是兩小兒身長不過四尺，要能探出頭來也略顯吃力。

那黃先生或是因為羞赧，躲得遠遠的。現在聽到呼喊，趕快從遠處走過來。

韋智先抱拳見禮。“敢問先生就是黃老爺家請來的廣府大儒吧。”

韋家宅裡，韋智先坐在韋存福床邊，一手攙著，喂他喝米湯。

阿順冇有說話，他不竭攪動著鍋裡的米粥，比及米粒開了花，粥水變成了紅色，他曉得，粥做好了。

“這倒是不知，先生若餘暇，本日同我一起回家檢察。”

“我聽舅婆說，古時候僚人生下小孩來，就把他放在水裡。如果小孩能本身遊動便罷了，如果溺了水，僚人就把扔進水中，讓他自生自滅。我看你這‘浩源’二字內裡那麼多水，怕是缺水缺的短長了。哈哈哈哈。”

“你是如何曉得的？”這韋老爺臉上暴露了猜疑之色。

張郎中向二老點頭表示。他們也對郎中一笑，然後下到田裡去了。

“好一個精力凜冽的男人。”黃偉心道。

浩源撲騰了幾下，便不見動靜了。水麵安靜得彷彿甚麼都冇有產生。

阿順夾了一些菜，配了些許酸食，端著碗走到東宅。

“天然，先生昨日說是桂中橫州人士。”阿順接過木鏟。

“那你呢，你會不會哭？”浩源還是磕磕地笑著。

“黃先生！浩源溺水了，求您相救！”阿順一邊保持著均衡，一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