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因[第2頁/共3頁]

而那顯眼的明黃色乃是插在他後背上的一麵破布，上麵豪宕地寫著“斬妖除魔”四字，不過筆跡歪歪扭扭，毫無半點兒震懾力。

簡短的幾個字說瞭然啟事，但黑氣中的怨靈並不買賬，卻道：“你是那裡來的老道，休要多管閒事！”

中午過後，來往的行人又多了起來，涼茶鋪子人聲鼎沸，店小二忙前忙後，天然顧不上坐在門口的老道人。

驕陽炎炎，全部懷縣就如同身處在火爐當中，從空中兒騰起的滾燙熱氣蒸得腳底鑽心的疼，刺目標光芒鋪天蓋地覆蓋在城樓青磚烏瓦之上，反而折射出如水般琉璃的光芒，倒為這熱浪滔天的縣城添上了幾分和潤之色。

明朝，弘治三年七月。

“你已經死了。”

那小二手裡擰著濕漉漉的抹布，慢吞吞地轉過身，斜眼瞅著那神情飄忽、擺佈張望的老道，陰測測地笑道：“道長，你要涼茶就得先掏錢，未幾很多，一個銅板就夠了。”

“人鬼殊途，既然你執迷不悟，就休要怪我不留你一條活路。”老道軀背一震，雙手交叉堆疊，暴風獵獵，襤褸的道袍高高鼓起，口中默唸：“六合四合，陰陽兩生，循環六道，伏魔歸一。”

過路的行人無不側目立足，驚駭地望著麵前的一幕，在此中一人節製不住驚聲尖叫後，嚇得世人紛繁躲進了街邊的涼茶鋪子。

老道這才緩緩展開眼，淡淡回了一句：“曉得了。”隨即從荷包子裡取出一個銅子兒推到店小二的手邊，“我再坐一會兒。”

不過話說返來，現在天下承平，那些修道之報酬尋求長生不死之術，大多隱姓埋名歸隱山林，在官方遊走的羽士全以捉妖驅邪的招搖撞騙者居多，看他長相粗礦，行動鬼祟，穿戴一身臟兮兮辨不清色彩的襤褸道袍，恐怕不是甚麼好人。

那小貳心念一動，更是不屑一顧。

但是就在此時，六合之間俄然颳起大風，七月的傍晚，竟有一絲涼意。店小二不自發地縮了縮脖子。

那小二冇想到他還真的不是來白白討要水喝的，立馬換了神采，和和藹氣地端上一碗涼茶，笑得光輝道：“客長慢用。”

店小二頓時翻了個白眼，看模樣又來一個白討水喝的窮乞丐。如此想著，鼻子裡哼了哼，調頭佯裝打掃鋪子裡的桌椅櫃檯。果不其然，就在他方纔浸濕抹布，身後就傳來一聲高喝：“小二，來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