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冤家[第3頁/共4頁]

薛愫見聞鶯力量小，那裡敵得過古宜，目睹著母親留下來的東西頓時要被奪去了，不得不上前護著。哪知慌亂之下古宜推了薛愫一把，薛愫的腦袋正正的磕在了櫃子的棱角上。

薛愫沉著臉，冰冷得說道：“明天返來又打甚麼東西的主張？”

聞鶯趕緊哈腰去清算，內心更加膽怯。

薛愫抹了抹眼角，抬起儘是淚痕的臉，強撐著笑容和聞鶯說：“你幫我將這個穿上。”

這邊的薛素聞聲了內裡的響動，氣得咬牙切齒。乾脆翻了個身，麵朝裡躺著。

聞鶯見這屋子通風，氣候又冷，炕也是冰冷的。奶奶病著，聞不得火炭。隻得趕著去燒了個手爐來給薛愫捧著。又忙著去簷下熬藥。

古宜逗弄了一會兒聞鶯便要往屋裡去，哪知冇瞧見地上，一腳撞翻了風爐。滾熱的藥湯澆了他一鞋子。

古宜在薛愫這裡冇有撈到甚麼好處，灰溜溜的出去了。薛愫被古宜這麼一氣，愈發感覺胸口疼。更加感覺本身是好不了了，情知本身活不長，便對聞鶯說：“將我那箱子拿來。”

在昏疇昔的刹時，薛愫彷彿又瞥見了她在曾家住著時景象。滿院子的西府海棠開得正熱烈。姐妹們在花下吟詩鬥草，好不歡愉。不過才幾年的風景，卻都接踵殘落，彷彿隔世。

古宜穿好了鞋子，本來已經走到了屏風前，聞聲了這句又折返來幾步，半彎著身子，直直的盯著薛愫的臉瞧，又嘲笑道：“得了，彆教唆我做個殺人犯，把你給殺了，我還得搭上條性命，可不值當，我腦筋還冇壞。你也給我知點趣吧。我娶了你，得了甚麼好處。後代冇一個，家道越來越不好，我做甚麼事都不成，還真是娶了個掃把星返來。”

聞鶯不解忙問：“莫非奶奶真要把箱子裡的東西給老爺？”

薛愫曉得這些年來古宜一向想著她的嫁奩，那是娘再世的時候留給她的獨一的東西，她現在隻能以這個伴身，作為最後的前程，那裡有等閒拿出來給古宜去賭的事理。

聞鶯捧了口黑漆嵌螺鈿的官皮箱子出去，放在薛愫跟前，翻開來任薛愫自取。上麵一層的小格子裡，分門彆類的裝著些母親留給她的金飾。藍寶戒指、鎏金的鳳簪、珊瑚珠步搖、銀質的瓔珞圈，最值錢的乃是一對串了珍珠的赤金鐲子。上等的南珠，每一顆都有龍眼般大小。薛愫每一樣都細細看過一遍，卻不撿來自戴。上麵一層是一套疊得整齊的一套衣裳，正宗的蘇作。乃是一件真紅色緙絲蘭桂齊芳的宮綢鶴氅。這些東西都是她從薛家帶過來的，早些年古宜見過幾次。自從古宜染上賭癮後一向謹慎翼翼的收著，不敢拿出來。

“奶奶，這是三兩一錢銀子。”聞鶯走到跟前將一塊手帕裡包著的錢給薛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