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第3頁/共4頁]

他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一邊看一邊唸叨：“大惠錢莊三百五十兩銀子，同福錢莊八百兩銀子……”

“如何給？”

他理直氣壯的道：“我隻是借給你半個馬鞍。”

“不過我不奇怪它們，如果能用它們換些值錢的東西，我拱手互換。”

半晌，才道：“甚麼？”

與此同時，華宗平的衣袖一揮，燃燒了燭光，刹時移至窗前，推開一扇窗戶。隻見烏黑的夜幕下，有一團火光遠遠的竄來，跟著馬蹄聲漸近，火團漸大。

“大膽！”驛長快步而至，本覺得花了一百兩銀子今晚可高枕無憂，在驛兵通報後才倉猝下榻，“何人在驛站放肆？”

甄燦爛跟著放眼瞭望，那火團在距堆棧不遠處，整齊的散開了，約有百餘支火把對堆棧形包抄之勢。

懷裡？

她漸漸的鬆了手，淡淡笑道：“成交。”

灰衣男人冷冷的掃視被駭住的驛兵們，道：“誰把她交出來，我饒誰不死。”

“代價連城的？”甄燦爛俄然笑了，“代價哪種城？邊疆荒涼的廢城？還是敷裕熱烈的都城？”

一名英勇的驛兵上前兩步，高喝問：“來者何人？”

“彷彿就在你的身上。”華宗平閒適的歪身在椅背上，含笑悄悄的望著她，敞亮的燭光搖擺，光影似溪水般輕柔的迤邐開去，一波一波的蕩映在她的容顏，那容顏娟秀、悠遠，讓他想到了在夜色中灼灼齊放的百花，殘暴的風景多姿多彩，集於一瞬，無窮旖旎。但是，那瀲灩花色卻不及她。

驛站被舉著火把的黑衣人團團包抄，一時候，驛站裡一片慌亂，皆不曉得產生了何事，驛兵們都湧向了驛站外。

華宗平上前撫了撫馬脖，道：“他們要殺的人是你，我自有體例。”

“好東西最怕碰到不識貨的。”他笑了。

甄燦爛咬了咬唇，不能再持續看下去，隻會看到屍首滿地，也不能再等，隻會坐以待斃。她悄悄的挪動腳步，朝屋外挪去。

甄燦爛看清楚了那張臉，不免一怔，這個灰衣男人她見過，那日她從甄府分開時，就是他俄然呈現在巷子裡攔住她，直至衙兵把她帶走。

“你奇怪它？”她翩然回身，離他遠了些。

甄燦爛摸索問：“你卻很奇怪？”

甄燦爛一怔。

“你說的是這些？”他取出彎刀、信箋、信物，一樣一樣整齊的擺在桌上，不等她問，他就照實話說道：“在書院裡，我讓侍女為你寬衣抹藥時將你迷昏，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灰衣男人寒聲道：“有個少女在一個時候進步的驛站，把她交出來。”

“你是驛長？”灰衣男人笑了笑，道：“你是驛長，我能夠準你說兩句話。”

何況，她還不曉得是甚麼東西，在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