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第3頁/共6頁]

趁著通緝令還冇傳開，她從速折回城中，換了一套淡綠稠袍，將長髮盤起，扮成婦人模樣。買了些胭脂水粉、顏料、染料，臨鏡描抹，將膚色塗得泛黃偏黑，又細心的在右嘴角抹了一小塊胎記。半晌，鏡子中呈現一個麵貌平常的婦人。暗忖了一會，她又在長靴中塞了些布料墊在腳下，使身長高出一寸擺佈。

甄燦爛低著頭，輕搖點頭。

甄燦爛把快意金牌向他伸近了些，抬高了聲音道：“此密旨便於抓捕犯人，卻難於推行，也不知諸郡的郡守們可曾用心實施，我特地摸索一番。”

披星戴月，不辭辛苦，餓了吃些乾糧，渴了喝些溪水，倦了就找個橋洞、山洞、柴禾堆，始終沿著巷子，顛簸艱行，風餐露宿。行了近千裡，從寒雪冷風的都城，來到了花滿枝頭的徽州郡。

“稟報郡守大人，”大夫隨後而至，正色的道：“就是她抓的藥方。”

聽聲音，像是少女。徐氏看那少女蒼促的腳步，像是在逃。

“我要留下。”

“我的女兒燦爛呢？”徐氏的聲音很輕。

甄燦爛吃了起來，吃得很香，她已經好久冇有吃過這類味道的飯了。吃過那麼多的山珍海味，還是這類稀粥粗麪饃吃著結壯。她又記念起將她養大的婆婆了，曉得那種落空親人的痛。

“姐姐，你……”少年看清了她，笑容一刹時僵住了，有著認錯人的難堪，更多的是失落，“你……不是……”隨及，他的神采變得怯膽小弱，像是一株長在清幽深穀的香草俄然被陽光覆蓋。

甄燦爛咬著唇，從懷中取出一支玉蘭花簪頭的銀簪，又取出兩封信箋，一封是尋藥方的，另一封是認親的。

到達懷安郡時，已是傍晚。

天下賞格通緝令！

“姐姐！”

她將十七味藥細心的說了一遍，阿誰藥方已經爛記於心。

茂林？‘我的弟弟叫甄茂林’，莫非他們就是徐氏母子？！

見到信物，徐氏有些心神不寧。

她不敢去看一名母親的哀思，不敢設想那種哀思。

趕到茶城時，剛好剛開城門，她暼了一眼城牆下張貼的通緝令，信步隨百姓湧進了城，買了些乾糧後，便尋覓著藥鋪。原打算是到了徽州郡時再按藥方抓藥，以免節外生枝，她決定先將藥拿到手才氣放心。

落日已冇入西山，星光淡淡，些許涼意，夜色安寧沉沉。

甄燦爛悄悄的站在床榻前，內心空落落的。

“茂林。”一個和順的聲音。

“趁熱吃，吃完再說。”徐氏麵帶著笑意，暖和入心。

在他看來看去時，她沉著的思考著：抓藥方跟通緝令有何乾係？

甄燦爛趕緊上前，不由分辯的把甄茂林背了起來，揹著他上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