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頁/共4頁]

“隻因為外出踏青，被翟寧為首的歹人追殺，後跳入瀑布，榮幸的得已生還。”甄達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緩緩說道：“她會帶走很多衣物，留下一枝楊柳，一股搔頭釵，去踏青？”

“你也眼睜睜的看著百大哥店成為權鬥的捐軀品？”

看著她的笑，甄達的眉頭皺了皺，“身份被承認以後，你下一步作何籌算？”

誰知，甄達說了句：“明日甄府設家宴，我會派人來接你。”話畢，他回身走了，頭也不再回。

她的客氣、規矩、陌生的淺笑，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兵器，無刃卻鋒利。

甄達垂下眼睛，俄然閃過悲壯之色，沉吟道：“她是本不必帶著你分開我，今後銷聲匿跡。”

“意味著你姓‘甄’，要負擔起某種依托，太後的苦衷你應已有所發覺；也意味著你是甄府嫡長女，不免會觸及某種好處，有人待你不好，對你明槍暗箭，平心而論，都無可厚非。”

“你冇有發覺到她所處的險境？冇成心識到有很多股力量同時指向她的‘甄夫人’一名？她要和離，跟你假和離，是因為她不想與你死彆，為了能活著跟你在一起，她情願幫你遴選好續絃，能支出極大的忍耐。”甄燦爛緊緊的盯著他，“你呢，是否隻是置身事外般的看著？”

“我們一起去。”

華宗平想了想，道：“你能夠在它顛覆後為它昭雪，為它立名，讓它成為史乘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話中含義，彷彿是指鋒芒所向是在他的料想當中，甄燦爛捏了捏手指，隻言片語，確有信口攀陷的懷疑，她泰然自如的道：“你能夠隨便測度我的用心。”

“你剛出世時，她又向我提出和離，說是假和離，她帶著你搬居郊野，我能夠隨時去看望。她說她不能再占著‘甄夫人’之位，她還荒唐到幫我擇好了續絃。”甄達遐想起昔不時的景象，難過還是，“我責備她胡思亂想胡言亂語，她卻三番五次的勸說，我氣極，讓她今後不準再提。”

甄達暴露了一絲頹意，埋冇多年的情素都驚醒了，啞聲說了句：“她本不必如此。”

她依在亭柱上思考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冷風漸起。

甄達的神采沉了沉，逐抬腳邁過門檻，踏進了宅子中。

“嗯？”

甄燦爛略有訝異，他說得很坦誠，非常推心置腹。她何嘗不知‘甄燦爛’的意義，太後因她而起的算計和策畫在步步實施，李氏和甄丹琦乃至全部李家對她有敵意在所不免，劈麵而來的未知令她難以抵擋，但，必須抵擋。

望著他的背影，甄燦爛莫名的神傷，他冇有問茂林是誰，也冇有再問娘到底是生是死，抑或是到底因何而死。他都曉得？他不在乎？他並不想曉得？他無所謂？她的目光緊跟從那背影，恍忽間，她感覺她看到的是一葉浮萍，有一種任了命的隨波逐流，彷彿是接受過光陰無數次的碾壓，熱忱被耗光了，時過境遷，他看淡了世情，顯得非常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