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尋尋覓覓（十七）[第1頁/共2頁]

阿秀說得我並不能全然明白，隻感覺昨日乃至之前產生的統統，對於現在的常爾，大抵隻是一場南柯夢罷了，不知在他成佛的那一日，是否還能記起他曾與某個女子在佛祖腳下立過誓詞。

“你呢？”老闆又問我。

我昂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紅鯉，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你曉得了還要跟去？”老闆的聲音更冷了，與這夏季酷寒的淩晨有得一比，我凍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似懂非懂，嚴非非說這話，大抵是要讓他好好修行吧。

我曉得他這話是對我說的，阿秀是妖，不管多少年都是等得下去的，可我隻要百年光陰，如果有再見之期，我也一定能比及。

貓頭鷹的耳朵很靈，我一個凡人聽不見，他必定是能聞聲的。

第二日，常爾公然帶著雲芝過來，他說：“此次吾不但是來向諸位伸謝，也是來告彆的。”

“不該瞞著老闆偷偷上京。”我低頭盯著本身鞋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該這麼晚才返來，誤了早上的飯點……”

老闆冇有難堪阿秀，我正鬆了一口氣，卻又聽他說：“接下來的三天，都冇有你的飯吃了！”說完他便走出裡間，大步分開，隻留阿秀在原地哀嚎。

看著常爾拜彆的背影，阿秀俄然道：“他大抵也明白了，嚴非非不過是他的情劫。通往西方極樂天下有九九八十一難，若要成佛，必得經曆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分袂、求不得這七大苦，可如果看破了，天然就成佛了。”末端卻又說，“可如果看破了，活著又有甚麼意義？”

這麼等閒就被放過了？我心中有些許光榮，朝老闆咧嘴笑了笑：“多謝老闆。”

“你要去哪？”我有些擔憂，怕他想不開。

過了好一會兒，老闆才說：“冇有下次了。”

常爾暖和笑道：“吾冇事，隻是要閉關上一段日子，恐怕很長一段光陰都不能再見二位了。”

“你站住！”老闆又開口了，“做下這打動事，不曉得認錯，竟然還想著歸去睡覺？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們在都城遇見了甚麼。”

“有甚麼要說的嗎？”老闆冷冷道，即便現在他的神采如此嚇人，我仍然感覺他很標緻……

阿秀見此也伸了伸懶腰道：“困死我了，我也要歸去補覺……”

俄然又想起那日景象，我問常爾：“不知能不能奉告我，那天臨走時，非非蜜斯說了些甚麼？”

阿秀：“是。”

“嗯，終究有個認錯的了。”老闆幽幽道，“那麼，錯在哪了？”

老闆默了半晌，終究說：“下不為例，不管去哪都要先奉告我，你歸去歇息吧，記得做午膳。”

阿秀立即道：“我們是去索債的，明天人就能把剩下的酬謝帶過來！”

“統統皆虛妄，長伴青燈旁。”常爾留下這句話後，便飛出了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