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頁/共5頁]
秦晨更加怔忪,不由蹲在地上,轉頭又看知縣,卻見知縣仍緊盯著雲鬟,神情不似是暴怒,卻仍隻是驚慌駭然似的。
秦晨迷惑之極,不知這一大一小到底唱得哪門子戲,但是他畢竟不笨,看出知縣並非歹意,便抬手摸摸後腦勺,不再出聲罷了。
秦晨不問,車內雲鬟微微垂首,也正在入迷。
堂下眾百姓正聽了那老儒講完了“羊角哀捨命全交”的典故,雖瞥見堂內兩人在說話,隻可惜他兩人站的近,雲鬟又聲兒低,竟聽不逼真,頓時一個個獵奇心發,暴躁之極,卻畢竟不敢冒昧,隻伸長脖頸,豎起耳朵罷了。
白四爺卻置若罔聞,雙眸隻盯著堂中那一道身影。
雲鬟說這句的時候,聲音卻並不高,隻在旁側蹲著的秦晨和她跟前兒的知縣兩人,方聽得清楚無礙。
陳叔坐在車轅上,聞言看向秦晨,心中天然跟他一樣不解,隻是不敢就問罷了。
與此同時,堂下眾圍觀聽審的百姓們也都目瞪口呆,紛繁地問:“這……是在說甚麼?”
雲鬟也伸手擁住青玫,卻不說話。
鄜州縣之以是駭然失態,天然事出有因,卻毫不是她方纔答覆秦晨的答案。
秦晨皺眉道:“這讀書人,便是迂直,且又身子弱的很,倘如果大爺我,又如何會凍餓在那荒郊田野呢?”
其他所唸誦的瑣細句子詩詞,比方“少年苦衷當拿雲,誰念幽寒坐哭泣”等,亦由看管獄卒口述記實在冊。
誰知秦晨才一張手,雲鬟也已抬起小手兒,恰好按在秦晨手背上,竟似是個製止的意義。
未幾時出了城,目睹路上人漸希少,秦晨內心發癢,便打馬靠近車窗些兒,問道:“鳳哥兒,方纔在縣衙裡,你跟大老爺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甚麼意義呢?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老程說罷,鄜州縣眼皮一眨,才似回了神。他轉過甚,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世人,最後又看一眼雲鬟,才轉過身,漸漸地仍回到高堂上坐了。
一片死寂當中,忽聽有人道:“小小的年紀,竟如此的妖言惑眾,匪夷所思,這、這莫非是鬼怪附體麼?大人明察秋毫,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妖女利誘……”
外頭素閒莊的人早把馬車拉了來,秦晨抱了雲鬟上車,自個兒牽了一匹劣馬,陪著往城外去。
秦晨望著這一老一少,倍加顧恤,便歎道:“歸正這兒無事了,我送你們歸去罷了。”
青玫發覺她的小手抬起來,摟著本身的脖頸往下勾了勾,她便會心低下頭來。
秦晨又道:“這左伯桃雖講義氣,可也實在無用,最後倒扳連的羊角哀又把命給了他……不過若非如此,又怎能見羊角哀的真直呢?畢竟已經做了大官兒,卻寧肯拋了那繁華繁華,一併跟他在地下做鬼。以是說這讀書人的所思所為,倒是叫人……”說著,便笑歎了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