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第1頁/共5頁]

柯憲道：“這可還冇到最冷的時候，你在這兒，吃的住的都不儘意，遲早晚鬨出病來，做我們這行，最要緊的可就是身子了。”

雲鬟一句一句聽著，本還心底策劃該如何好生勸他細查那件疑案，誰知聽到最後那句，耳畔驀地想起當初在吏部的時候，那主事也是如此說：滾回你的會稽！

子時過後，眼睛便覺乾澀起來，有些睏乏打盹。

雲鬟咳嗽了聲，自把文書放下，又去拉扯袖口，又取出帕子來擦髮鬢。

眼看將到晌午，齊主事那邊兒竟還是毫無音信，雲鬟按捺不住，便把手頭一疊看過了的卷宗抱起來，出了公房，往齊主事公房中而去。

雲鬟見他起火，但是卻也顧不得了，忙忙地說道：“的確是有異，主事且細看，先前的供詞裡，那極刑犯言語粗鄙，因他是個農夫出身，天然不會文縐縐地，但是厥後的供詞，卻很有文理，竟似……”

正齊主事跟幾個同僚起家欲去吃中飯，見雲鬟來到，幾小我斂了笑。

大抵是風俗看他在跟前羅唕，一時冇聞聲那人的聲響，竟覺著有些……少了甚麼。

柯憲見她有些鬆動之意，眼睛一亮，道：“不要想了，那院子我是看過的，極高雅潔淨，再叫上你的丫頭疇昔住，多麼安閒。”說到這裡，又小聲湊過來道：“何況你住在刑部，這兒間隔行驗所但是不遠的，半夜半夜的，你不怕有那勞什子來……”

小陳見他們坐定，自去撥好了火，又去取了新的檀捲來給他們，又問昨日的如何了。

門口站著的，天然恰是先前跟齊主事一塊兒的數個刑部主事。

柯憲看著她有些泛青的眼睛，道：“還說冇有？都看出來了。”又問在刑部內住的可安妥之類。

但是這會子，他們在瞠目結舌之餘，卻又個個麵有惶惑之意，都向著一個方向，微微地低頭躬身，似甚是恭敬。

白樘道：“卷宗呢？”

雲鬟上前，行了禮，問道：“我昨日遞送了一份檀卷，言明是存疑的，不知主事可過目了？”

現在，忽地屋內齊主事道：“這個混賬，真的是目無官長，毫無端方，把東西扔了一地就走了……”

好歹去廚房吃了碗熱粥，才覺受用了些，卻也不敢擔擱，倉促忙忙帶了文書卷冊回到公房。

齊主事叫苦不迭，隻得答道：“是河北齊家凹的那件兒強/奸女子致死案。”

先前雲鬟因聽聞巽風說刑部自有下榻處所，加上她自發跟趙黼住在一塊兒不便，再者晏王又旁敲側擊了那番話，以是她才絕意搬了出來住。

方纔白樘一步往前之時，雲鬟忙不迭地後退一步，又往中間退開給他讓路，還是低頭恭立。

主事倒吸一口寒氣：“你……”

白樘翻開來，雙目如電一行一行掃過。

正自顧自怨懟，卻見世人都如泥胎木塑似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有幾個麵露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