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第2頁/共4頁]

這夜，事情便更加詭奇產生。

如此手靠近臉頰邊兒上的時候，白樘忽地嗅到一股似曾瞭解的香氣，卻不似是甚麼丫頭身上能有的。

幸而那馬兒通些人道，竟未曾分開，隻在他中間盤桓。

朱芷貞好不輕易得了這個機遇，那裡肯罷休，便道：“四哥哥，你是嫌棄我麼？你若真的不喜我，就算……就算給你做個妾室，我也是情願的，隻要你肯……我無有不從……”竟嬌聲媚語起來。

因明天是白老夫人的壽，白樘不得不停息公事，在家中幫著周旋應酬，晚間客人未幾，都是自家親戚等，略吃了幾杯，便都散了。

嚴少奶奶笑道：“老太太到底是偏疼四弟……不過四爺也的確是最出類拔萃的，若真的升了尚書，這但是本朝來最年青的一名尚書大人了，委實了不得！”

白樘坐起家來，複翻身下地，把外裳倉促掩起，將出門之時，便看著朱芷貞道：“你並不是、第一天認得我，須曉得我最不喜不知自重不懂廉恥之人，今後……我不想、再瞥見三蜜斯！”說罷，排闥而出。

白樘是個多麼機靈的人，隻因人在府中，又是老太太的大好日子，故而毫無警戒，但是現在，卻已經明白……本身竟中了招了。

而被救返來以後，在有種恍若隔世為人之感的光榮以後，便把邱以明當作了眼中釘普通。

江夫人聽到這裡，便也點頭笑道：“彆的可另有一件板上釘釘的喪事呢，老太太可忘了？清輝要從南邊兒返來了……如果船走的快，隻怕能趕上過年呢。”

但是當時邱府世人不知的是，徹夜，白樘並不在刑部當值。

白樘本來並未脫衣，現在便扯了扯衣領，摸摸索索去解腰間玉帶，正恍忽中，卻聽得門扇響動。

白樘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有一次盥漱之時，看著銅盆裡的水，好端端地，便彷彿漾起一團紅，然後，一盆水便成了一盆血水。

但是邱老爺得了性命，卻忘不了當時的那種感受，刀架在脖子上，存亡一線，他的親生兒子卻恐怕危及他本身個兒的性命，不肯相救。

白樘待要起家，身上那熱卻更加短長了，又嗅到朱芷貞身上的香氣，聽得那樣的聲氣兒，心頭竟然一蕩，就如渾身浴了火中似的。

嚴少奶奶道：“二太太是為四弟擔憂呢？很不必，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我們府裡已經是嚴緘私語的了，可知外頭的人都傳遍了呢。”

多虧白樘的二嫂嚴少奶奶在旁打圓場笑道：“前兒他哥哥還跟我說，朝中多少大人們都誇四弟呢，又且先前刑部的潘尚書不是告了半年多的病假麼？是以刑部現在且隻是我們四弟撐起來的。他哥哥還說，隻怕來年兒，四弟就要升官了！”

那靜而無波的水麵，忽地泛動起來，一圈圈地赤色波紋往外翻湧，然後冒出來的，是郭毅的臉，從最後無缺無損，變成被水泡了數個月的浮腫變形、非人似鬼的猙獰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