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第2頁/共4頁]

趙世現在正也在打量那一步棋，眉峰微動，老天子笑道：“好！”

但是等她下了十幾子以後，棋盤上的棋步便初露雛形，睿親王不由地瞪大雙眼，神情從最後的驕易不屑，轉作驚奇錯愕。

阿澤仍等在午門外，見雲鬟先去，睿親王一行人又風雷滾滾而去，他轉頭看了眼，望著那夥遼人馬嘶人呼遠去之態，竟有些不安閒。

雲鬟知情與否，蕭利天不知，但他卻明白，倘若雲鬟隻將棋局規複，隻怕並不是老天子內心所最願的，規複棋局事小，相稱首要的，是最後那一子。

雲鬟坐不住馬鞍，頓時便跌落下來。

睿親王明白，公然是老天子用心做給他看的，但是現在也顧不得再有其他設法，隻是一個心悅誠服罷了，拱手垂首道：“大舜人才輩出，我國所不能及也。”

睿親王打量著麵前完美無缺的棋圖，雙手握著膝頭，幾近說不出話來。

趙世撫掌大笑，又道：“親王這會兒可托了麼？”

看似是一處廢棋，卻彷彿管束了睿親王的各種後招，公然是真正的“金角銀邊”，殺招立現。

趙世卻微微點頭，道：“親王有所不知，朕有個怪癖，做不完的一件兒事兒，總會掛在內心，不免難過。”

“啪”地一聲，最後一個黑子落下。

睿親王攤手苦笑，道：“這……公然是人算不如天年？這下兒但是分不出勝負來了。”

雲鬟先出了禦書房，頭前內侍領著，才走了數步，便聽得身後睿親霸道：“謝主事且留步。”

他向來算是個異人，且這一局棋他跟趙世重新下到尾，每一步都甚是清楚，印象也有些深切，如要規複原樣，費一些時候……倒也能規複十之八/九。

上車前叮嚀了幾句，有個侍從便先去了。

雲鬟跟白樘進宮，隻阿澤跟一名刑部的差官隨身跟從，這會兒見她出來，阿澤便道：“四爺呢？”

雲鬟想不到他竟也發覺了，心中雖驚，麵上卻還是淡然之色，道：“我並不懂親王殿下在說甚麼，我不過是遵循殿下跟聖上對弈的路數規複的罷了。”

天然曉得或許是睿親王的車駕趕來，雲鬟便放慢了馬兒，貼邊而行，想讓他們先過。

睿親王幾近不敢信，看看落棋，又昂首看向雲鬟，繼而看向趙世、白樘……卻說不出一個字。

睿親王的神采卻早已經不能用一個“震驚”來描述。

雲鬟長睫微微一動，睿親王見那內侍在前頭三四步遠，便放低了聲音道：“方纔最後那一步棋，並不是天子陛下本來會落的棋路，應當是……白尚書暗中指導你下的，我說的可對？”

以是，纔會有最後那關頭一子。

但是……當時趙世還未落子，又如何曉得他會將這一子落在那裡？

見雲鬟無礙，便昂首喝道：“如何如此魯莽無禮？又那裡有如許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