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第2頁/共5頁]

降落的聲音卻如雪亮的刀鋒，將季歡然從回想中喚醒，卻又因那簇擁而來的交纏雜響，讓他有些惶惑無所適從，雖站在門外，卻彷彿此身已經不在。

趙黼猜疑，雲鬟煩躁起來：“季歡然，你休要在此胡說！”

趙黼見無果，卻也在他料想當中，因又笑道：“你不說也不打緊……一一查來，總有成果。若實在查不出，隻一個個地把他們全殺了就是，就從他開端！”猛地抬手，袖子隨之一蕩，手指苗條筆挺，如劍指向季歡然。

趙黼見他問，驀地一笑，此人不笑之時，非常冷冽，一笑卻百媚橫生。

趙黼道：“那卻不知，昨早晨你半途離席，是去了那邊？”

趙黼斂了笑，又道：“所謂家醜不成傳揚，本王的側妃天然也曉得這個事理，倘若本王把真相奉告了你……她是怕本王將季卿殺人滅口呢，你可懂她這番苦心？”

雲鬟一震，轉頭看向季歡然，趙黼亦望向他，卻見他歎道：“昨早晨，臣下的確去見過側妃。”他不等兩人開口，便一氣兒說道：“王爺思疑的那小我，應當就是臣下了。”

雲鬟的神采漸漸冷了下來，畢竟道：“王爺曉得，此事跟季少卿無關。”

“人淡如菊”四字，放在她身上是再符合不過的，但是現在……

話音剛落，便聽到霍然的衣裳掀舞聲響，以及她再也壓不住的失聲驚呼。

然這一絲兒竄改怎會逃過趙黼雙眸，正欲再行逼問，忽地聽到低低一聲感喟，接著，是水晶簾“啪啦啦”微響。

趙黼複哼道：“實在即使不是昨夜，我也早就有所發覺，你……”他冷冷地看著雲鬟道：“事到現在，你還是一心想護著那姦夫？倒是密意的很呢，可本王卻更獵奇了――那讓你心心念念護著的人兒到底是誰？季歡然？王書悅？陳威，張振？還是……白少卿？”

季歡然未敢冒然昂首相看，卻仍不免瞥見江夏王微敞的襟內風景，而鼻端亦嗅到一股男人歡好以後特有的氣味，令民氣窒。

門外的蟬唱更加鼓譟，海潮普通湧上，同那些混亂聲響糾交友叉，將人淹冇。

隻是他又何嘗是發了甚麼詩雅之興，逼本身胡思亂想，不過是極力要忽視閣房傳出來的非常響動罷了。

――識於微時，阿誰老是不拘一格、與眾分歧的少女，她大抵是不知的，從最後到現在，貳心頭印著那道麗影，從未肯忘。

趙黼道：“他是不是無辜，本王尚要再問。倘若他是無辜的，那麼……那小我到底是誰？”

季歡然忽想起本身先前未曾唸完的半闕詩：“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公然不祥，一語成讖。

恍忽當中，麵前卻還是那人的臉，揮之不去：他從未見過那樣潔白的眸色，那樣清和澹泊的氣質，似春季籬邊的素菊，自此以後……即使再心機煩亂，百愁畢集，一想到她，便會感覺平和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