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4頁/共6頁]

未幾時，有個書吏上來，遞給京兆尹一張紙，京兆尹垂眸看罷，便又問馮貴道：“這麼說來，你前去當鋪，是為了典當這塊兒佩玉？你認清楚了，無誤否？”

先頭阿誰啐道：“休要胡說，這也是能打趣的？給陳嬤嬤聞聲，看不大耳刮子摑你。”笑了兩聲，俄然又道：“隻是我比來聽了一件奇事，你可傳聞了？”

莫氏被他如此一說，便叫苦道：“他藏得甚好，小婦人纔沒發覺的……不過，必定是個媚/功了得的，一件衣裳才叫他在收藏這好久，對了，那日他死裡逃生回到家中……不知怎地，夜間竟又不見了人，天將明才慌裡鎮靜返來，小婦人覺著，必定又是去找那狐狸精了……”

馮貴聽了這句，才略鬆了口氣。

馮貴沉默，繼而道：“隻因小人覺著……覺著家醜不成傳揚，故而大膽坦白。”

次日一早，才吃了早餐，藍府就有人來接了，羅氏早命人幫雲鬟清算了貼身要用之物，又叫林嬤嬤並幾個丫頭謹慎跟著，送出了門。

莫氏跪地，京兆尹便問道：“莫氏，你且把你先前所供，再詳細說一遍。”

一時因問起在鄜州的景象，藍夫人隻怕雲鬟在那邊受了痛苦，便依依看她。

垂垂地萬籟俱寂，雲鬟側臥榻上，翻來覆去很久，才睡了疇昔。

馮貴正莫名，聞言道：“大人，小的不是已經說了兩回了麼？前次還特地被叫到刑部親又供了一遍，怎地又說？”

京兆尹道：“既然如此，那麼這銀紅薔薇紋蜀錦大袖衫襦，不是你家所當？”

實在這天然是當鋪的端方，不管你是如何嶄新之物，隻要經他們的手，均要寫個“陳舊”或者“襤褸”之類。

到底又落了些淚，雲鬟心中雖痛，卻隻做無事狀，靠在藍夫人懷中輕聲道：“今後如有機遇，姨母也能夠去鄜州，有人稱她是塞上小江南呢，我帶你去素閒莊上玩，你必定是喜好的。”

馮貴冇法，隻得又把當日如何夙起，如何去典當，如何進門瞥見粱哥兒行凶，如何被他刺傷等一一說來。

另一個笑道：“你可眼紅了麼？趕明兒跟夫人說，立即給你外頭配個小子……”

雲鬟道：“是。”

京兆尹思忖半晌，便道：“馮貴，你且把案發當日的顛末再詳細說上一遍。”

莫氏見狀，倒有些不忍，便道：“大人，且莫要打重了，他身上另有傷呢。”

京兆尹怒道：“掌嘴！”

室內重又一片沉寂，雲鬟翻了個身，心頭一陣茫然。

就在崔印同雲鬟提及藍夫人“舊事”之時，京兆尹府衙，蓋捕頭將馮貴帶到堂上，又奔到京兆尹身邊私語數句。

幾近與此同時，在崔府當中，崔印說罷了藍夫人的舊事，麵露唏噓之色。便又叮嚀雲鬟道：“此事極少有人知情，你千萬不要對旁人提起，當著你姨母的麵兒，更是隻字不提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