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頁/共4頁]

“想不出來便莫要想了，我們去洗洗手好麼？”棠辭說著便要將她拉起來牽著走。

不，應當說是半根枝杈——它不曉得是何時被何人鋸掉了大半截，僅剩下是非不及其他枝杈一半的一小段孤零零地杵在樹上，裸/暴露來的木色早被歲歲年年降下的雨雪培植磨折得失卻了本真，黑乎乎的一片輕軟。

因為年代日久，再者無人澆水看管更無人疏鬆泥土，即便昨夜才下過一場雨，乾硬如石塊的泥土將安寧的雙手挖得久未修剪過的指甲紛繁斷裂，排泄殷紅的鮮血，一點一滴地溶在她挖出來的一抔抔黃土中。

棠辭既然是奉天子的命來辦事，對她扯謊豈不是劃一於對天子扯謊，那但是掉腦袋的大罪惡。

“你入宮年事少，也不知你曉不曉得永嘉公主。”冷風灌入內侍的衣領內，凍得本就強撐膽小的他一個激靈，忙拉著另一個內侍躲進角落裡避風，聲音更抬高幾分，“那但是個真君子人捧在手內心寵著護著的主，宜陽殿下你冇見過可好歹聽過罷？先帝當時比陛下待宜陽殿下還慣得冇分寸些，上朝的時候常常將她抱在膝上，山呼萬歲時瞥見她冇被嚇哭更是笑得暢懷。我也是入宮學習禮節宮規的時候路過幾個姑姑和徒弟地點值房窗下聽到的幾耳朵，也不曉得能不能當真——皇親宗室的孩子養起來與官方差不了多少，滿月的時候還是理胎髮。永嘉公主當時被懿慈皇後抱在懷裡，凡是瞧見篦頭房的徒弟握著刀子走近幾步，哭聲如雷快將頂上的藻井震落了，餵奶哄慰甚麼招冇使？愣是冇體例！柔珂郡主本來在旁觀禮，聞聲永嘉公主哭得嗓子都啞了，心疼不過，遂搶上前來親了殿下的小臉，隻一下，那眼淚再冇掉下來過，隻笑咯咯地盯著柔珂郡主看。你說希奇不希奇？”

待走至樹下，她伸長手摸了摸其上發展得最粗的一根枝杈。

柔珂將抬至半空中的一隻腳縮了返來，微微點頭，又瞥見他倆手裡提著的食盒，因夙來知悉這些主子的本性，是以又細細扣問一番。

“柔珂郡主。”兩個高矮各彆的青衣內侍一齊施了個禮。

那內侍算是聽了個透辟明白聽了個醍醐灌頂——因著安寧殿下身份特彆難堪，近兩年來陛下經常做惡夢脾氣也跟著更加難猜了幾分，楚王爺為安寧記的這一檔及笄禮更是幾近無人敢四周傳聞說道。是以方纔向棠辭說的那番話隻要順順鐺鐺麵不紅氣不喘地說圓了，何愁有人捅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