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頁/共4頁]

待阮娘走近，陸禾也已穿好靴襪下了床榻，疇昔一看，倒是碗參茶。

適時熊亨領兵自城外返來，帶回湖州災情已獲得按捺民氣已暫得安撫的好動靜，世人皆大喜。

陸□□手大腳地推開門來，紅光滿麵，身後跟著阮娘，手裡倒是端著碗盞，熱乎乎的冒著白氣，不知是何物。

棠辭還不及說甚麼，柔珂聞言立時將虞小漁抱走了，非常護犢子。

春季暖融融的陽光鋪灑大地，日色暖黃，前來領米的百姓臉上也都綻出由衷幸運的笑容，一個個地交口獎飾朝廷，言語議論間不自發地便牽涉削髮長裡短來，說到風趣處還朗聲大笑，多少遣散了連日來覆蓋在內心家破人亡無處可居無可充饑擔驚受怕的陰霾。

“你們當真——！”陸禾幾近氣得說不出話來，纔多少光陰，陸十八竟被策反了去。

阮娘見狀忙將參茶放在桌上，伸手過來觸了觸陸禾的額頭，又與本身的額頭比了比，才鬆了口氣，笑道：“是不是昨夜吃多了，積食？那公主殿下也是，隔三差五地便命人送些布匹綢緞、海蔘魚翅與禦冬衣物，這不——你請了一日假，她忙不迭地送來好些補品，有些個我連名字都未曾聽過哩。”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陸十八與阮娘相視了一眼，踢掉布鞋，安安穩穩地盤腿坐好，頭也不抬地對付：“寄了寄了。”

虞小漁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體力不支，身子微傾了下，便可便被柔珂扶穩，朝她彎著眼睛笑了笑，重又規端方矩地站好了，才向棠辭奶聲奶氣地答道：“我們虞家人不吃白飯的，哥哥姐姐你們給我東西吃，讓我有處所住，還懲辦了大贓官，我想幫你們做點事情，這個叫做——”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一雙大眼睛綻出光來，“以工代賑！”

待將曹振收押待審後，棠辭自尋了王柯與他細說梁州開倉放糧，移粟救民的詳細事件。

“阿涴你這顆心也實在是恰好的了，怎地我幼時被我母親罵了罰了你隻站在一旁掩嘴暗笑？眼下我可半句狠話都冇對小漁說啊。”棠辭很委曲，委曲得伸脫手指勾勾柔珂的小指頭，搖啊搖，搖啊搖，直將柔珂搖得完整不理睬她，自顧自地教虞小漁握筆，溫言道：“可會寫字？寫幾個出來給哥哥姐姐看看？”

天作之合，意即命定相配。

那小女孩不消說，自是昨日棠辭與柔珂領至徐府的虞小漁，徐謙聽了二人企圖，非常利落的撂下一句話“管吃管住不管束，你們自選去罷”——我徐謙向來梅妻鶴子，家大業大豢養一個小孩還不輕易？隻是來日她長成甚麼模樣我倒是得空顧及了。

籌議好了，王柯也馬上尋人去辦。一則是往都批示使司裡馳驅，遣了兵士親去梁州城郊將先前被曹振藏匿在荒山田野的哀鴻請回梁州。二則是慈幼院住不下了，便先調用豐富的軍帳及過冬夾襖等，搭好了分發了可為哀鴻暫住穿用。三則是穀倉開放，按戶分派供應，按捺梁州城內米價。四則是朝廷撥款，哀鴻如如有需，經覈實後可自往梁州佈政使司支付賜葬費，為不幸罹難的親人安排喪葬後事。五則是由梁州三司遣人馬上前去湖州為哀鴻重修屋舍，並預置川資可待災情減緩後鼓勵湖州流民歸家安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