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頁/共4頁]

陸禾現在還不曉得本身悄悄將鞠夢白請回都城了，待她曉得了，該當非常欣喜纔是。

天子麵帶笑意地應了，接過茶盞潤了潤喉，瞥眼瞧見他手裡捏著份奏摺，問道：“方纔有人遞牌子請見了？”

天子點點頭，輕撚髯毛，沉吟半晌後搖點頭：“也是那陸禾出身差了些，哪怕往上推個幾代，曾出過個秀才——破格使她尚了宜陽也不為過。宜陽與她兄長……朕皆待他們有愧，總不能在此人生大事上虐待了她。”李順德聞言沉默斂眉，又聽天子叮嚀道，“趁這傳膳的工夫，你順道去給禮部與宗人府皆傳個話，宜陽的生辰壽宴還是按她喜好的來，縱是壞些端方也無妨。生辰後，禮部遴選駙馬也得重視著些，麵貌、操行、家世，都得細心考量。”

池魚遊過來又遊疇昔，數了又數，1、2、三……九，1、2、三……九，1、二……

池良俊難堪了，袖手站在一旁，彎著身子勸說：“殿下，石大人已在外恭候多時了，再者說過幾日也得進宮與陛下奏對侍講之事，總不好令他坐冷板凳的。”

她之前說了多少句大話她已記不清了，獨一一句牢服膺在內心，如滾針般燙在內心，深切又揪疼的，倒是那句——

宜陽隻顧著往魚池裡拋灑魚食，頭也不抬，隨便道：“與他說，我病了，不到來歲破冰春暖之時好不了。賞他些許銀子，令他進宮與父皇奏對時不該說的彆說。”

“殿下覺得——當年狄嵐是因何而死的？”

李順德是老臣，天然曉得天子言下之意，也輕笑一聲：“柔珂郡主再如何說，也是女兒家一個，清寡了這很多年，偶爾撞見個符閤眼緣的也說不定。女子向來不似男人，男人以建功立業為本縱是拖個幾年也遲誤不得子嗣連綿的，女子養在深閨中，常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子久了恐憋出病來，早日婚嫁，相夫教子也是個消磨光陰的好去處。”

李順德碎步走入大殿，目睹天子提筆批閱奏摺，端倪稍有陡峭，才藉著奉茶的工夫勸說一句：“陛下，是時候歇歇神了。尚膳監那兒才添了幾道時令鍋子，奴婢命人傳了午膳，您無妨嚐嚐鮮？”

宜陽心急之下忙問道：“厥後呢？”

池良俊悄悄一笑：“懷思公主當時身為德宗天子的掌上明珠，深得帝後寵嬖，即便狄嵐身份被戳穿，若懷思公主為之討情，帝後怎會不允，更不會使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憾事產生。”

池良俊哈腰垂首，恭然答道：“是臣向李公公垂詢的，隻因目睹殿下與陸大人……”他頓了頓，卻也不顧及宜陽神采如何，考慮了說話，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合適的詞句，遂乾脆免卻，“臣實在為之深憂，懇請殿下不管是為了本身，或是為了陸大人，忍痛割捨這段違背倫理綱常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