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4頁]

窈窕美人背光而立，臻首娥眉，皓腕霜雪。輕踏蓮花走來，對靜慈欠身施禮：“柔珂問伯母安好。”

武安侯不是彆人，恰是戶部尚書韓儒，暮年曾在徐州舊齊王府上任王府長史。

棠辭狠狠吸著絹帕上久違的氣味，擯撤除盤桓在心尖的心傷與苦澀。側過身來抓起麪點大口咀嚼，朗聲獎飾：“春華姑姑本年的技術又長進了很多，棗子擱的數量恰好呢！”

靜慈叮囑了春華些許小事，遂攬過棠辭向隔間走去，說話間皆是長輩口氣。

小沙彌垂髫孩童之際便入了佛門，六根雖尚未清淨，然對於時政朝事知之甚少。打著哈哈將這個話題繞了疇昔，一起鬨著棠辭與他說說京中的繁華熱烈，棠辭知無不言。

靜慈忙站起來為她撫背，一麵怨怪道：“你這孩子，怎地吃個東西還能被嗆著？快喝些水。”

那少年許也是發覺到她的目光，本來低著頭雙肩微顫，未幾時，又掙紮著抬起麵龐，扯起嘴角勉強拱手笑道：“久聞豫王府中的柔珂郡主麵貌清豔娟秀，品性孝悌有道，幸會幸會。”

但聞食指輕叩木桌的聲音，靜慈嚴厲了幾分：“那便該打了。”

靜慈雖滯了一會兒，但想著她雖言行老成了些，耍起脾氣來的時候卻還是個孩子，因而順理成章的出身教誨：“古語雲，父母在不遠遊。你發展在雲州，離冀州千裡萬裡，來京已有三年了罷？雖是擔著父母家屬的厚望，也吃了很多苦，想來非常孤單難過。你尚且如此，將你牽掛在心頭的父母又當如何？現在功成名就，為何不及時告與父母，共享喜樂？”

瞧棠辭吃得兩腮鼓鼓，靜慈悄悄推了推清茶，表示她飲下解渴，眉眼彎彎：“是呢，我與你提過幾次的那位女人。說來她母親活著時與我豪情頗深，若不是我早就發誓不踏出這古刹半步，實該同去看望祭掃。難為她結廬守孝三年，貧寒吃齋的日子於年青人來講並不好過。”

掃了棠辭一眼，查抄了她手中所提食盒，這纔不耐地放行。

柔珂自小長在王府，又常出入皇宮大內，見過的人不計其數。四目相撞之下，竟不由向後略略退了一步，呼吸混亂，喉間發乾。

紅杏開時，一霎腐敗雨。

推開廚房木門，灶火旁立著一名中年婦人，盤著繁複的髮髻隻以木釵裝束，衣衫亦是平常色彩格式。舉手投足間卻生出與青燈古廟格格不入的雍容姿勢，她正舉著木勺輕啜湯汁，袖口收斂漏出右手，清楚瞥見此中小指缺失。

棠辭輕巧地從馬背上躍下，在旁靜候小沙彌將馬匹拴好。隨後與他一同拾級而上，這才說道：“東華門讓人堵了，行馬攔著，出不去，繞路來的。”

直至穿過前殿，來到後院，小沙彌方收起玩皮模樣，見禮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