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河眼[第2頁/共4頁]
陳友諒也不睬他,俄然大喝一聲,揮刀朝他騎來的白馬砍去,這一刀恍若驚鴻,刀權勢大氣沉,隻是一刀就將個馬頭全部砍了下來,那馬翻身倒下,四蹄抽搐了幾下也就不在轉動。陳友諒拎了血淋淋馬頭,朝劃子快走了兩步,躍上劃子,劃子被他一躍之力踩得搖擺不止,陳友諒卻如雙腿生了根普通,站在船上動也不動。
馬頭吃了香火,就似有了生命,遲緩向前飛舞,陳友諒見了倉猝叮嚀老聶:“跟著馬頭。”老聶應了一聲,滑動劃子,去追馬頭,過了有半柱香的時候,烏蓬劃子微微地閒逛了起來,河麵上彷彿有一陣浪打了過來,腳下傳來輕微的震驚,陳友諒望向了江麵。已經到了水流最為湍急的處所。
黃河水深之處,有些處所大要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在河水上麵,卻有很多的水窩子,也不曉得是如何構成,總之上麵水流湍急,扭轉向下,人和船如果不謹慎進了水窩子,那就再也上不來了,也不曉得被捲到甚麼處所。
陳友諒斜了他一眼,道:“湖北沔陽,世代捕魚為生。”說完朝那男人招手,男人也跳上了船,老頭也未幾說,乘船朝河心劃去,陳友諒站到船頭,將手中馬頭伸出去,馬腔子內裡流出的鮮血一滴滴滴落到水裡。
自古以來,黃河邊上就是安塚立穴的風水寶地。曆代帝王將相、門庭大閥,多以黃河周邊地帶作為安寢長眠之所。久而久之,黃河邊上一帶的地區古墓巨塚各處,多有王室貴胄、大商富商的yīn宅陵寢。
金子最沉,遇水則沉,可這金鉤到了那水窩子處,倒是繞著馬頭扭轉不斷,半點也冇有要沉水的意義,老聶頭見金鉤不沉,愣了楞,再看向水窩子,臉sè可就變了,沉聲問陳友諒:“你們不是盜河墓的,你們到底是誰,想乾甚麼?”
兩人出了屋,騎上馬,踢踏踏出了城奔黃河岸邊而來,兩人走的是小道,約莫過了半個時候到了一荒廢的渡口。黃河在夜晚,顯得非常溫馨,遠遠看上去冇有白日那麼渾濁,如同一條翻滾的玉帶橫陳在六合之間。
一條烏蓬劃子亮著盞燈漂泊在水麵上,那男人上馬揮手朝那劃子呼喊:“老聶,老聶,我們來了……”
三支香燃起的炊火凝而不散,竟然絲絲的全都鑽進漂泊在河麵上馬頭鼻子內裡,本來明朗的河麵立即霧氣就升騰了起來,那乘船的老聶頭,見到這一幕,臉上閃現出凝重神s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