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共4頁]
揉了揉眉心,白芷隻坐在床上想著宿世的影象。重生至今,她倒是將本身的影象重新理了一次,也僅僅隻能梳理起大抵了。
棍棒重重的落在身上,白芷隻能無聲的喘氣,再也做不了任何事。
白芷已經聽不見了,棍棒落在身上的聲音也好,四周人鋒利的笑聲也好,十足都聽不見了。
白芷隻記得,爹痛哭流涕著,向那人叩首謝恩;而娘,娘看著他們三兄妹,嘴唇開合,無聲的說著――“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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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喉中收回一聲哭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認識也垂垂從身材裡抽離了出去,恍忽之間,白芷狠狠的咬緊了嘴中的麻布。
不覺屋外響起一個粗噶的叫罵聲:“這都是些甚麼人呐!買返來是當丫環的還是當蜜斯的?這冇做幾日工便病了,如果不能做了,趁著夫人還冇生機,攆出去就是了。”
鮮血不竭的從嘴裡湧出來湧出來,連麻布都堵不住了,鮮血透詳確小的裂縫零寥落落的噴了出來,那樣的腥熱。白芷有力的看向了麵前負手而立的中年人,儘是徹骨的恨意。
可惜,是她看不破!
認識垂垂的恍惚起來了,白芷口中的鮮血還在不竭的湧出。若再有一次,如果再來一次……白家的仇,白家上高低下的仇,又怎能比得過兄妹安穩呢?即便能夠報仇,即便能夠殺得了上官宏和聽信讒言的天子,但如果冇了性命,已然是孤負了爹孃的情意。
蔡嬤嬤本來看白芷非常的不紮眼,隻感覺她仗著姿色不錯用心拿喬,一見白芷拿了東西出來,頓時眼睛都亮了幾分,接在手中打量了一會兒,含笑看著白芷:“小丫頭,這東西成色如許好,莫不是從那裡偷的吧?”
若能夠再來一次,報仇當然首要,卻也不能高過家人的性命,唯有本身全麵的環境下報仇雪恥,纔是不負爹孃的情意。
胸口再次被重擊,一口鮮血洋洋灑灑的噴了出來,漫了白芷一臉,視野也被鮮血所掩蔽了,變得通紅一片,就像是那日街頭,白家男兒們的鮮血。
而現在的環境,白芷很明白,是鄞縣,是她被逐出都城以後地點的第一個處所,也是運氣被竄改的處所。
想必是在說她的愚笨吧?隻是這世上,誰又不是愚笨的?!誰又比誰聰明呢?
白芷吃力的看著兄長們倒著的方向,驀地就想起爹孃來。爹孃那樣寒微的求人,這才換得他們兄妹三人活下來的機遇,不是要他們報仇,而是要他們活著,隻要活著,便有無窮的但願,答覆白家也好,報仇也好。
但是那日生辰一過,為何統統就變了?“白景恒企圖謀逆,結黨營私,今證據確實,立斬。白家高低男丁滿十六者處斬,餘者放逐嶺南;女眷滿十四者冇入營中為妓,餘者放逐出京為婢,永久不得再入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