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後事[第4頁/共4頁]

葉霖張了張口，卻像是俄然間就失了語，說不出話來。

淩霄也驚駭――她不怕殺人，卻平生第一次驚駭，在他親眼瞥見、清楚地認識到這雙手感染著性命和鮮血的時候，會不會驚駭、會不會畏縮。她止住殺意，究竟是因為想要看看這世道的法律是否真的公道，還是……因為葉霖，她本身都不明白。

她的酒量彷彿是極好，一罈酒灌下也不過就是轉眼之間，喝完放下酒罈，就這麼用廣大的衣袖順手抹了抹被酒打濕的下巴，而後從袖中取出了一支竹簫來，低低地笑了一聲：

陳頎的眉頭擰得更緊，剛要再說些甚麼，麵前的少女卻俄然就被一道苗條的人影以一種庇護者的姿勢緊緊地擋在了身後：“陳科長，你的同事都在等你。”

宣紙帶著火焰緩緩飄落，終究完整燃儘，落在地上變作飛灰，終究消逝在北風中不見蹤跡。

淩霄動了殺心，他比誰都更清楚。早就曉得她殺過人，早就曉得在她的天下裡殺人並很多見，可臨到了這個時候，他卻還是一刹時變了神采，想也冇來得及想就猛地叫住了她。

淩霄冇有辯駁，卻隻是笑了一下，安然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冇有人能例外。”

“傻女人……”

“好，回家。”葉霖終究也笑了一下。兩人一起回到家裡，葉霖伸手抱住她，連同她的雙手和兵刃一起緊緊地壓進本身的懷裡，像是恨不得將她整小我都嵌進本身的度量。淩霄仰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窩在他的懷裡放心腸閉上眼睛小憩。

陳頎頓下腳步，猛地轉頭。

“用心殺人，情節嚴峻，加上欺侮屍身，”陳頎點頭，“會判極刑的。”

葉霖這一回沉默了好久，才又應了一聲。

做過的事，她不會不承認，說冇有碰過確切就是冇有碰過，再多的，倒是一句也冇有了。

墓碑前站著一個苗條高挑的人影，一身墨色的外袍、長髮披垂、腰間斜斜繫著一支筆。寒冬的北風吹過，揚起她及腰的髮絲，廣大的衣袖頂風獵獵。

比起紈絝的大少，葉家二少的口碑向來不錯，都說他固然麵上不顯但實在脾氣很不錯，很少見他像現在如許――陳頎看了看劈麵不曉得為甚麼沉了臉的葉霖，跨前兩步超出他，深深看了淩霄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分開了。

少女清麗的臉上一片肅殺：“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