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刀馬旦[第2頁/共4頁]
楊師長摩挲著大頭,緊盯著台上兩位刀馬旦,驀地鼓起掌來,大呼一聲:“好!”
“班主刀子嘴豆腐心,彆看她凶巴巴的,對俺們可好了,你身上這套衣服還是老班主留下的呢,如何樣,稱身不?”
白玉舫苦笑道:“管家,冇這個戲,演不來。”
“去重慶,我娘說,重慶有錢人多,看京戲的也多,去那兒能發財。”聲音從上麵傳來,陳子錕昂首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女人坐在頂棚上,兩條長腿盪來盪去,穿一件藕色的練功服,纖腰極細,兩條馬尾辮垂著,若不是帶了一絲風塵氣,真像是江東大學的女門生。
管家嘲笑:“讓你演就演,演好了,老太太有賞,不演,哼,拿構造槍把你們全突突了。”
梨園裡並冇有專門的廚子,而是大師輪番做飯,班子不養閒人,想留下就得乾活,陳子錕不會唱戲,隻好燒鍋做飯,不過這恰是他的成本行,當年在北洋第三師炊事班裡,他練就一身劈柴燒火蒸饅頭包餃子的本領,時隔十八年關於又派上用處了。
陳子錕無法,穿上衣服下了床,仍覺頭重腳輕,身上被三八槍打出的傷口已經敷上草藥,無甚大礙了,就是持續躺了幾天,身子有些衰弱。
陳子錕搭眼一看,包裹裡是本身的皋比大衣和已經洗潔淨的破戎服,戎服裡還包著兩把槍。
陳子錕鑽出船艙,笑眯眯道:“班主,您找我?”
“大叔,有空來找我們玩啊。”戚秀在前麵喊著。
“那我像甚麼?”
“我的皋比和手槍呢?”
湊疇昔一看,戲台上貼了大大一個“壽”字,想必是楊家的長輩明天過壽,怪不得這麼喜慶,戲台前裡三層外三層,戚家班的戲碼以武戲為主,打得熱烈,老百姓愛看,台上演的是《戰金山》,敲鼓的梁紅玉恰是白玉舫所扮,到底是班主親身上陣,龍套們也都賣力,打得那叫一個熱烈,台下喝采聲一浪接著一浪。
陳子錕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白玉舫嘲笑不已:“你不是打獵的,打獵的身上哪有那麼多槍傷,新的舊的四五處傷疤,你是匪賊!我不管你之前乾過甚麼,到了我船上就得本分點,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起來乾活去,梨園子不養閒人。”
陳子錕低頭打量本身身上的粗布褲褂,固然年初久了點,但是漿洗的乾清乾淨,儲存的挺好,看來這位前班主的身材高大,和本身有一拚。
“我是打獵的,不謹慎落入江中,多謝白大姐拯救之恩。”
出了船艙,江風凜冽,兩岸一片蕭瑟,陳子錕手搭涼棚四下打望,自言自語道:“這是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