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北京爺們的氣魄[第3頁/共4頁]

“李先生本年有二十歲吧？”鑒冰翹著蘭花指，用小銀勺子攪著咖啡，慢悠悠的問道。

李耀廷笑笑：“我是彼得堡俱樂部的李耀廷，來，抽支菸。”

吳佩孚接過陳子錕的步槍，拉開槍栓看了一眼，彷彿很有興趣的問道：“你一個夥頭軍，換新槍做甚麼？”

“我的槍太舊了，膛線都冇了，能不能換把新的。”陳子錕道。

“是！謝師長！”陳子錕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非常持重的接過了馬槍。

李耀廷訕訕的收回捲煙，俄然一把拽起桌上的斧頭。

吳佩孚點點頭：“好。”

聽他這麼一說，機槍連的弟兄們立即恍然大悟，七手八腳將冷凝管和冷卻罐裝到了這挺英國造維克斯水冷重機槍上，連長看了看陳子錕，問道：“你如何曉得的？”

鄰近年關，軍隊的炊事加強了，隔三差五就能見到葷腥，練習也加強了，每天出操跑步打靶，一到早晨，大兵們沾著炕頭就打起呼嚕，哪另偶然候想家長裡短的事情。

“陳述師長，我要殺出售青島的賣民賊。”

“哦，如許啊，上來喝杯咖啡吧。”鑒冰客氣道。

王德貴大驚失容，心說這小子如何在師長麵前啥話都敢說。

“行，阿拉明天給儂麵子，脫期幾天。”兩人灰溜溜的走了。

上海，英租界三馬路上的一棟石庫門屋子內，鑒冰正對著鏡子裡的本身哀歎，這半年以來她黴運不竭，先是眾叛親離，然後是銀行開張，多年積累下來的一萬塊錢灰飛煙滅，倒是有人勸她找人嫁了，或者重操舊業，但鑒冰一門心機認準了陳子錕會來接本身，說啥都不肯意再處置賣笑生涯了。

鑒冰無語。

男人，都一個樣。

“鑒冰蜜斯，我走了。”李耀廷倉促下樓，心中翻滾不已，此次前來拜訪，可花了他很多心機和膽量，剛纔在門口足足盤桓了一個小時，抽了一盒子捲菸才壯著膽量拍門的，可想好的台詞一句都冇闡揚出來，冇體例，一見到鑒冰他就暈。

老疤和阿貴向後撤了一步，捏緊了拳頭。

“切，又是那些老皇曆。”夥頭軍見冇啥新奇玩意，一個個起家走了，隻要陳子錕持續坐在中間：“老王，接著講啊。”

說著拿出三炮台的菸捲來遞上，可老疤和阿貴都不給他麵子，甚麼彼得堡俱樂部的癟三，也敢在斧頭幫麵前硬充大瓣蒜。

……

“長官叫衝鋒的時候，彆傻不愣騰直著腰往前衝，要貓著腰跑，儘量走曲線，聞聲炮響彆驚駭，先聽音，如果砰砰的響，那還離著十萬八千裡呢，如果帶著哨音的尖嘯，那就得從速趴下保命啊，記著往彈坑裡趴，炮兵不會往同一個處所打兩炮。”

軍需處給大兵們發了冬裝，二尺半的棉袍子，冕襠棉軍褲，陳子錕的個頭太高，費了一番工夫才找到稱身的戎服，不免又被王德貴罵了一頓穿衣費布，用飯費糧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