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膽豪傑[第3頁/共5頁]
雪花越來越密了,三姨太拿著狐裘大氅從內裡出來,細心地披在馬世海肩頭,老頭子披上狐裘,咳嗽了幾聲。
帳房眼睜睜看著他出來,罵道:“二爺的朋友真不講究,來吃白食啊。”
馬家老邁在庚子之亂那年跟著義和團砸教堂,殺二毛子,厥後死在亂軍當中;老二現在是家裡的宗子,整天在天橋廝混,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老三混前門火車站,偷包的碰瓷的都是他的部下;老四是放高利貸的,手底下養著一幫閒漢;老五比三個哥哥都出息,在京師差人廳當差,馬家權勢這麼大,有他一份功績;老六最短長,本年才二十出頭,是大書院的高材生,文曲星下凡。
杏兒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陳子錕聞聲內心一陣疼,進屋一看,產業被砸的亂七八糟,杏兒娘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身上另有個鞋印,果兒蹲在角落裡磨著一把菜刀,謔謔之聲令民氣驚。
北京的四合院佈局規整,尊卑有序、貴賤有分,一家之主所住的位置是牢固的,明天馬宅客人多,魚龍稠濁,渾水好摸魚,陳子錕輕而易舉的混到了第四進院子門口,在這裡卻被人攔住了。
不過他們也冇禁止陳子錕,因為馬老太爺說過,明天就圖個熱烈,圖個喜慶,有送一百塊錢的不嫌多,送兩大枚的不嫌少,就算是一個子兒冇有的,磕一個頭也算數。
陳子錕說:“馬家勢大,又有買賣左券,這官司不好打,但也不是冇有迴旋的餘地,寶慶,你去找你爹,請薛巡長出麵過問一下,小順子,轉頭你帶果兒把陳三皮抓來,他如果不聽號召,就往死裡揍,大海哥,您還遵循本來的打算行事,我們最好是不動兵器把這件事處理了,實在不可才動武。”
後宅一間屋子裡,杏兒被五花大綁丟在床上,嘴裡塞著布團,頭上蓋了一塊帶流蘇的紅布,兩個細弱的老媽子坐在中間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談著。
“錕子,你說如何辦吧,我豁出命來也要把杏兒救出來。”寶慶第一個呼應道。
陳子錕換上本身的那套衣服,把洋火放在懷裡,刺刀綁在腿上,安靜地說:“把大海哥和寶慶叫出去。”
李警正看到中堂上貼著的大大的壽字,打趣道:“應當再貼一張雙喜纔是。”
陳子錕這才明白,不是大海哥和寶慶孬種,而是實在幫不上忙。
當爹的賣閨女,那是天公隧道,告到衙門都冇用,人產業爹的都不心疼,鄰居們還不是隻無能瞪眼看著。
想到這裡,趙大海也不再對峙,道:“你說如何辦,我們共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