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4頁]
新帝抬頭看他,眼波盈盈處,帶著一絲蒼茫,“不知。”
地上一片血肉恍惚的人聽到這句話,俄然動了動,他把頭扭向上官燕婉,嘴角勉強勾起,隻吐出兩個字,微不成聞,“公主。”
“他奪了你的性命,我便讓他九族陪葬,血債血償。”
為首之人,白衣寬袍,廣袖博帶,彷彿芝蘭玉樹,恰是昔日端朝的國師大人。
她的紅唇微動,緩緩吐出最後一句話,“孫啟晏,我恨你!此仇不共戴天!”
國師回身,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臉,柔聲道:“長思,你可知我為何要給你取這個名字?”
“虢平,看來你是不籌算共同了?那朕就把你的羽翼全數砍去如何?看你能撐到甚麼時候!禦林軍,把那幾個叛徒給朕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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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藍衣的寺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聲音輕顫,“皇上,廢後的屍身該如何措置?”
上官燕婉眸底掠過一抹暗光,金絲繡邊的袖子裡,雙手早已攥緊,緊緊地咬住了有些泛白的唇。
硃紅色的宮牆蜿蜒,長影橫垣,邊上幾株石榴樹,豔紅的榴花在枝頭輕舞,一陣風過,暗香陣陣,落紅輕彈。
那一刹時,上官燕婉甚麼也聽不到,甚麼也看不到,唯餘滿眼的痛,指甲已經深陷在掌心的肉裡,血肉恍惚。
上官燕婉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冷意,看著他灰敗的神采,忽而仰天大笑起來,“孫啟晏,就憑你!也想做天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如有來生,我謾罵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那一夜,新帝穿戴明黃的袍子,邁著血濕的鑲金錦靴,一步一步走上玉階,坐在了龍椅上。他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好似在看一個傻子。
虢平公主上官燕婉穿戴一身素白的袍服跪在龍榻前,聲嘶力竭地喊著“父皇”,畢竟喚不回曾經的榮寵。
你要記著,不是朕不放過他,而是你把他奉上了極刑台。”
話音落,隻聽“啪”的一聲,分外刺耳。
那一夜,她站在被血滲入的金磚地上,裙角金絲勾成的鳳凰也被染紅了,彷彿隻要悄悄一動,便會振翅飛走。
現在就差你了呢,等你也死了,豈不是能夠在地下一家團聚了?啊哈哈,你高不歡暢?”
國師身後站著明黃衣袍的新帝,襟口的盤龍扣一絲不苟,下袍海水牙子文絲穩定。
“虢平,朕看在昔日伉儷情分上,籌算留你一命,隻要你乖乖地做你的亡國公主,朕自不會難堪你,但你必須奉告朕,阿誰野種在那裡!”
國師將他抱在懷中,一起看向萬丈星空,波光瀲灩的眸子微眯起來,“我等了五年,現在五星聚於紫微,她該醒來了。”
“婉婉,我來晚了,你可曾怨我?”
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臉,上官燕婉雙目頃刻落空神采,跌坐在地,用力地乾嘔著,彷彿五臟六腑都要被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