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叁陸章 戲苔花[第1頁/共3頁]

他濃眉微蹙，看著舜鈺彷彿也發覺到不妙，嚴峻的要逃。

王美兒唱完曲子，把琵琶遞於丫環，慢騰騰坐回他身側。

李光啟挺煩惱地乾脆著秦半子，倒底是他的家事，外人乾係再深厚，也不便妄自插言，沈澤棠神情暖和聽著，不露陳跡地看向王美兒，她接過徐炳永遞上的酒盅，輕抿一口，即眼眶紅紅的，吐著舌直喊辣，隔坐的夏尚書似說了甚麼，徐炳永捏了捏王美兒的頰，開朗的大笑。

舜鈺站也站不穩，有些崩潰的跌坐進沈二爺的懷裡，他的手順勢攬緊柔嫩腰肢，溫熱乎吸吹得細白耳垂出現粉澤，他沉沉地問：”想往那裡去？又冇看到我？“

沈澤棠唇邊不由暴露淺笑：“徐閣老問你這裡的花名！”

侍從忙上前去傳令，舜鈺捏捏銀袋兒，內心歡樂，道著謝風雅收下，再把美酒三兩小口吃完。

“人生活著如春夢，且自暢懷飲幾盅，能喝是福分哩，何必假端莊。”舜鈺知他不愛酒味，就用心氣他。

徐炳永被奪職首輔的職，卻也安然，甚兒在回籍前晚，邀了內閣群輔，及平日來往靠近的官員吃筵席。

他二人在此你來我往地攪纏，卻驚呆圍觀一眾官吏。

徐炳永攬緊她的小楚腰，瞧在坐官員清湯寡水的三兩聊談，乾脆發起叫娼妓來掃興，見他不容回絕之態，一眾隻得隨和。

”苔花？！“沈澤棠唸了念，徐炳永聽得倒是微怔：“這百花樓的花名，大略或貴或嬌或豔，即便是野草閒花的名兒也多清爽淡雅，倒未曾聽過有自叫苔花的。”

舜鈺掙了兩下，卻被他箍得更緊，乾脆不動了，抬眼對上沈二爺濯濯雙眸，薄唇離她的嘴兒很近，都能嗅到他齒間的茶香......。

”閉嘴！“沈澤棠低聲阻道，接過他手中的酒盅，仰頸一飲而儘，餘光已瞟到又有人慾過來湊樂。

傻瓜，脫了他的度量，那才叫逃無所逃。

.........................

沈澤棠收回視野，不經意瞟過呆立牆邊，用袖遮臉的紅衣娼妓，竟莫名有些眼熟，心下暗自吃驚，蹙起眉宇，抿緊唇瓣看一眼，又看一眼。

世人感覺很新奇，楊衍神情薄蔑，王美兒眼中則掠過一抹暗淡，阿誰卑賤的娼妓，竟能得這般不易動情的儒雅男人愛好，真是宿世修來的福分。

一張大臉猛得靠近舜鈺細瞧，揉揉眼，再瞧。

卻無人敢不來，皆在宦海縱橫捭闔數年，誰是真失勢，誰是假落魄，心中早已策畫通透。

抬眼四散張望，恰與楊衍的目光相碰，瞅他麵露戲謔之色，顯見早把她認出。

“你倒是好酒量！”沈澤棠淡諷，她頰腮如胭脂新染，愈發襯得眼兒水汪汪的。

舜鈺瞪大眼看他，不知該說甚麼好了，稍頃又忿忿地撇開，望向插架上的宣德銅爐........真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