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壹捌章 商國事[第1頁/共3頁]

待議畢國事，眾臣退去，朱煜籲口氣，闔起雙目養神，內侍公公上前替他捏揉肩胛，涎著笑容低問：“皇上顯得疲累，可要去把馮寺正叫來替您解解乏？”

魏征暗戳戳偷瞄大家神情，再定睛於朱煜麵龐，趕緊表示附議。

“徐閣老多心了。”朱煜頜首淡笑：“朕等著你的良計巧策！”

朱煜腦裡浮起舜鈺春眉水目嬌俏模樣，鼻息間似有花香味兒繚繞，另有衣衿處散露的烏黑肌膚.......不由輕笑：“看著似個女孩兒似的，你不知他那話兒又長又硬，若不是楊衍這廝混攪，早成績了功德。”

朱煜掃瞟世人，他問：“朕該如何為好呢？是將徐閣老交於皇叔？還是等其進京清君側？或調兵遣將南征削藩？諸位愛卿可有甚麽妙法固然說來。”又看向雙膝跪地的徐炳永，感喟一聲：“徐閣老請起罷，終是廉頗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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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昭抿唇上前，拱手恭道：“昊王奏疏所提臣隻覺蹊蹺，想他遠在雲南做藩王，怎會對朝堂之事知之甚詳，想必另有其奸黨混跡於眾臣中施偷風報信之實，前時攘外必先安內之策初見效果，昊王的人屢遭折翅，定悔恨徐閣老又驚駭至極，才使出這等體例要滅其以斷後患，是以將徐閣老交於昊王正中他計，臣自發此法不鐺鐺。可如果調兵遣將南征削藩，路途迢迢軍馬糧草設備等或不堪重荷易起變數，更無有得當來由為削藩之役所用，反使民氣向背，軍兵不齊。”

徐炳永撩袍跪下，嗓音因氣憤而愈顯鏗鏘有力：“這奏疏的確一派胡言，皇上勿要中了昊王及其翅膀的誹謗計。”

秦硯昭餘光睃見他麵龐漸凝重，暗忖能讓徐閣老為之色變，足見此奏疏非同小可。

先是魏樘，再馮雙林，順次而傳，最後遞至秦硯昭手上。

內侍公公便要著人去請，朱煜擺手阻道：“現是非常期間豈容肆意耍樂，朕也無這個表情，隻待削藩成了，再將他捉入宮中儘享不遲。”

秦硯昭蹙眉，將奏疏還於內侍公公。

徐炳永接在手中，不緊不慢地展閱，他原不當回事兒，現在朝臣甚或言官呈的本子皆需經內閣先審，縱有漏網之魚另有司禮監掌印魏樘那兒扼守，諒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波，可此時手卻一沉。

朱煜點頭道：“徐閣老所言有理。”又朝內侍公公下命：“把奏疏傳給諸位愛卿過目，能夠瞧出也是誹謗計？！”

內侍公公上前去攙扶他，卻被徐炳永不輕不重地甩開：“吾能夠本身來。”

兩手撐地、雙腿曲彎再漸漸挺直脊背，雖姿式狼狽但好歹站起了身，手腳還在發顫，他喘著氣看向麵無神采的天子，冷冷道：“從古迄今曆數，薑尚耄耋滅商封齊、重耳杖鄉立為君主、劉邦半百成績霸業，黃忠古稀一戰定軍山，老驥伏櫪，誌在千裡，又何懼個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