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捌壹章 坦白意（2）[第1頁/共3頁]

”我自幼在田府，父親並不分後代有彆，共入同室家塾，是而五六歲開蒙，聽先生講讀《四書》《五經》等書，七八歲能詩詞歌賦甚八股製藝，十一二歲已是滿腹華章，秦硯昭當時在國子監進學，凡是回至府裡，總要來給夫人存候，偶然秦伯伯亦在，會考他學問，一次我替他解了圍，自那後，他會時不時帶些王唐瞿薛及大師文集與我，也會偷著空同我吟詩作對或講製藝，經常還會帶些點心或送隻簪子給我。“

田薑比來老是做夢，好的壞的，歡樂的哀痛的，密意的薄情的，總在光怪陸離的影景裡幀幀忽閃龐雜，她仰仗馮舜鈺留下的冊子，終是理順了很多事。

田薑臉頰出現紅暈，她一時氣急，倒把他上常朝的日子忽視了，遂也去取衣裳要穿：”昨晚替你熬的蔘湯未動，我熱熱去，你吃了再走。“

”我信！“她回道，答案其實在徐令衚衕再見沈二爺時已想好，他為她焦心落拓的模樣，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捂化了。

沈二爺是個深謀遠慮、保全大局的男人，若真與田府案有甚麽乾係，他決計是不會來招惹她的......哪怕心底再歡樂她。

”二爺要去哪兒？覺都冇睡.......“

田薑去抓他的手指，苗條有力帶著薄繭兒，讓她從未有的心定：“秦硯昭畢竟發明我的身份，他有本身的鴻鵠之誌、青雲之途，有助其權欲大展的李尚書之女，豈能被我如許的罪臣女子遲誤，自此他陌生冷酷，再不親厚。我遂去了肅州馮司吏家住了數年，再返來時，六合丕變，物是人非，他縱是想再續前緣，圈我為外室，我已不肯，統統皆覆水難收。”

如許的雪色年年類似，倒是年年表情分歧，沉默難成語，仿若已三生。

窗外隱傳敲五更，沈二爺起家趿鞋下榻，聽得洗漱聲，田薑揉著眼兒坐起，這纔剛睡下呢，他怎就起來了。

田薑抬眼，與沈二爺的視野相碰，那般和順且平和，彷彿她不管說甚麽，他都能包涵並采取。

待她再醒來時，窗外已是白瑩瑩的大亮，雪早停了，日頭出，屋簷滴嗒滴嗒淌著水兒，有婆子丫環掃灑院落地刷刷聲，忽聽翠梅出去稟報。

沈二爺不讓田薑起來，替她蓋嚴錦被子，淺笑說：”來不及吃了，雪天路滑肩輿抬得慢，需早些走纔是。朝堂會發吃食，我不會餓著，倒是你眼睛紅又腫的，跟兔兒似的，記得睡起用熱棉巾多捂幾次會好些。”

“我懂的！”沈二爺抬手重捂她的眼眸：”說不妒忌那是假的，可天意不成為，我已豁然，你持續說就是。“

俄然驚覺甚麽，她仰頸想看他的神采：”二爺在聽嗎？我那會.......“

”冇有！“沈二爺答的極快，頓了頓垂首要看她的眼：”你還不信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