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肆肆章 迷蹤迷[第1頁/共3頁]

李光啟有些吃驚：“夢清道姑正值芳華，又長年吃齋素，埋頭機經，會得甚麽重疾不治？”

“這是甚麽？”徐令等站起圍簇過來，徐藍也走近伸頸細看。

他頓了頓：“我原擔憂工部會被徐炳永所統，是以對秦侍郎擢升尚書各式阻之，未曾想他倒另辟門路，工部頹勢難擋。縱觀朝堂高低，工、戶、刑三部已皆由徐炳永把持手中。”

徐令瞪他一眼：“胡說甚麽，竟連沈二的墨跡都辨不清，顯而易見這是他親手繪的圖樣。”

沈澤棠神情一凝：“既然如此，恰可依謀逆罪出兵征討，大好機會天子怎會等閒錯過？”

“那裡有小，你眼神不好使。”徐令哼哼著不平氣。

沈澤棠略沉吟：“製造兵器按六部職責，應由兵部統管，怎會與工部有所牽涉？”

世人忽得神情大變，難掩震驚之色，高達嘴皮子都倒黴索了：“秦侍郎造兵器的設想圖樣，怎會在你沈二的手裡？”

沈澤棠默了默，開口道：“我曾在兩江梭巡時，偶遇過田玉，他將畫有佛郎機所造火器款式的冊子，贈送我一本，常日裡閒來無事，我會邊看邊揣摩，如何改進能使得將兵用來更順手，且火器更威猛。”

沈澤棠很安靜：“她遠在昊王府祠堂內修行，待我兩江巡過回京才得訊息，已因重疾不治而歿。”

陳延持續說：“蹊蹺的是這批軍火出境後，天子遣派撫弘遠將軍吳彪，率兵鎮守雲南境口，旦得擒獲將直接出兵攻打昊王府。萬事俱備，隻欠此股東風。”

“何故見得？”高達心中迷惑又添。

李光啟掃過四圍，忙擺手：“你們看我何為？秦硯昭雖是我半子，現在托大，我哪入得他法眼，整日裡愛搭不睬，陽奉陰違，倒是與徐炳永來往甚密，打得熾熱，依我看，此番行動定是受徐炳永教唆而為。”

陳延深表附和：“沈二說的有理，兵部夏尚書儘忠皇上無庸置疑，是以製造軍火還是以兵部主導，工部合作之式推動。怪隻怪兵部無能人，讓秦侍郎占得先機。”

還不知形象已跌落神壇的眾大員，沿青石板路走數十步，過紫藤花架，遠遠見有座家廟，朱門緊闔，隔著粉牆，模糊有梵音吹打之聲。

沈澤棠倒笑了笑：“汝等也勿絕望，徐炳永此舉亦是柄雙刃劍，他握之權乃天子皇權，天子敏感多猜忌，豈肯皇權旁落，現在隻為‘削藩’臨時締盟罷了。”

“老匹夫！”高達瞋目圓瞪，捋袖勒臂狀似要打。

“昨平常朝時，工部秦侍郎展擺的那些自造兵器，是得何人起首允肯？”沈澤棠吃口茶問。

倒是陳延看不下去，出聲得救道：“管那柿子個頭大或小，滋味苦澀便是好。今是沈二夫人回門之日，不看僧麵看佛麵，俱消停些罷。”